提醒了福伯,“对,丫头,我去拿就够了,你别担心,那地马上就到,是我的熟人,很安全。”
“可是”庄清妍仍是不放心。
福伯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别担心我这个老头子,你有更重要的事,赶紧打电话联系你表叔。”
庄清妍懂福伯的意思,明天葬礼就她跟福伯两人,只怕势单力薄,她母亲娘家还有两个表叔跟一些亲戚,就在隔壁t市,届时自家人多,一来可以为她这父母双亡的孤女撑场面,二来也好主持公道。
话到这份上,庄清妍只能颔首:“好。”
福伯点头,要离开时突然又顿住脚,似想起某件极要紧的事,“丫头你爸那幅画”当着陆澹白他没有直说,但将画字咬得极重,像一个惊天的秘密。旋即他低头在庄清妍耳边耳语几句,庄清妍表情凝重地点头,“好,我一定记得。您千万小心,明早约定点见。”
福伯交代清楚,下了车。
随后的一路,庄清妍联系上了表叔,表叔们表示会连夜驱车赶往h市。
挂下电话已是凌晨两点,庄清妍仰头靠在车厢,长长松了一口气。环视四周,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陆澹白的车里——刚才急着跟表叔打电话,她都忘记了这一遭,还以为回到过去,又坐回了自家的车呢。
不过陆澹白也颇有风度,并未听她的谈话,而是下了车,倚着不远处碧水湖畔的栏杆抽烟。她打了一个小时,他便在外等了一个小时。她打完他才进来。
庄清妍心有愧疚,“不好意思啊,麻烦了你一晚上。”
陆澹白不答反问,“接下来的下半夜,你打算去哪过?”
庄清妍无处可去,虽然市里有老同学跟熟人,但现在她面临的情况如此混乱,她不愿把无辜的人卷进来,再说已是凌晨三点,再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于是她说:“您别管我了,回去吧,我就在外面的长椅凑合几个小时。”
陆澹白瞅瞅车外,十一月的初冬,夜里温度很低,呵出去的气都晕开成白雾。他说:“只要你不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你就在车内凑合吧。”
庄清妍摇头,“不担心。”
陆澹白问:“为什么?觉得我是个好人?”
庄清妍道:“不知道,直觉。”
陆澹白弯弯唇,似乎是笑,却又透着丝讽刺,“我可不对一个十岁小姑娘的直觉负责。”
庄清妍没再说话,靠在座椅上小憩,不是她没有防范心,而是这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一天,她实在太累了。
闭上眼也没法睡,想起父亲的死,想起他死前受过的种种折磨,她的心又开始刀割般的痛,痛到极致,她猛地睁开了眼。
只那一霎,她与一道视线对撞,幽暗的车厢内,就见驾驶座上的陆澹白正侧着头看她,似乎已看了许久,夜色下他乌眸深邃如墨玉,似蕴着某种刻骨的情绪。
庄清妍被这念头一惊,问:“陆先生,我们之前有见过?”
她莫名觉得与他似曾相识,在脑海搜索却一无所获。
陆澹白扭过头去,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声音冷如脆玉,“没有。”
天亮之时,庄清妍出了车厢。
临去前她跟陆澹白道别,也是首次正式介绍自己,“陆先生,我叫庄清妍,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我今天能全身而退,回头我加倍报答你。”
陆澹白早就出了车厢,鱼肚白的苍穹之下,湖水粼粼,他靠着栏杆眺望远方,因为个子颀长挺拔,藏青长风衣被他穿出军装般的笔挺服帖。
闻言他回头看她,丢了个反问句,“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庄清妍脸颊微热,他既不肯留联系方式,那她就不勉强。她挥手离开。
陆澹白在背后说:“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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