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把自己身边的尤菲莉雅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让她可以尽量避免外面探究的目光,而腓特烈自己的眼睛则不断的看向四周来往的人们,眼神之中充满了警惕,一路从勃兰登堡来到北意大利的米兰,他们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即便是腓特烈这样机灵的人,也被这个无序的底层社会给折磨的没了人样,经历了这一切,他已经把自己心中对于这个社会的幻想全部都丢弃到了一旁。
“卡佳,达芬克斯主教怎么还没有让我们进去。”
腓特烈对于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也不奇怪,他们一路上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基本上只走山路,不在小镇上过夜,也不去城市之中打点行装,这么走着过来的,身上原本穿着的亚麻衣服也早就破破烂烂了,等他们到了米兰之后,要不是卡佳身强力壮的不像是个孱弱的乞丐,他们连米兰的门都进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围观,腓特烈即便不动脑子也能想到,自己现在在这些庶民的眼里,是跟看到了稀奇事物一般的状态是一样的,而很不幸的是,腓特烈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稀奇事物。
他们这种穿着也确实让米兰的市民大开眼界了,一路上,从城门到教堂,都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好像他们不是人而是动物一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破烂的衣服可以依旧穿在人的身上而不掉下来的,尤其是等卡佳带着腓特烈和尤菲莉雅抵达米兰大教堂,并且被安排到侧门的时候,围观的人就更多了。
米兰城里不是没有乞丐,但是只有被撵出城的,没有还能走进来的,而走进来的还站在教堂旁边不被赶走的,那就更是闻所未闻了,无怪乎聚拢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到后来,有一些喝完下午茶的贵妇们也纷纷凑起了热闹,让仆驾驶着马车把围着的庶民给撵到一边,把马车给驾驶到了最内圈,然后拿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娇媚的容颜,打开车窗,探出半个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头的乞丐可以这么让庶民稀奇的。
腓特烈看着那些像是看动物的人,心里面说不出的委屈,要不是现在外面还有人,自己和尤菲莉雅还没有得到安全,他是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这一路上的记忆都是糟糕透了,而现在,即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他们的命运会怎么样,腓特烈依旧不清楚。
当时威廉只是让他们来米兰找达芬克斯这个远房亲戚而已,至于这位亲戚会不会解救他们,这实在是一件很悬的事情。
“腓特烈,我有点害怕。”
尤菲莉雅透过自己弟弟消瘦的身体和破落的衣衫,看着身后那庞大的聚拢起来的人群,那些人不仅聚在那里,还在说着话,说着什么尤菲莉雅没有听到,但是看着这些陌生的人围拢在身边,尤菲莉雅却感觉要比在深山之中行走还要可怕,这种可怕,让他想到了在巴伐利亚的那次经历。
那时的自己和弟弟被那个纨绔子弟给差点发现了身份的时候,就是此刻的心情,那种茫然,恐惧在喉咙口想要说,说不出来,想要咽下去却难以下咽的感觉,尤菲莉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自己弟弟那时所受的侮辱,尤菲莉雅下辈子也会牢记。
那时的腓特烈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跪着爬到了那个畜生的面前,用舌头去舔他刚刚摔倒在地上被翻卷起来,留在皮鞋上的泥,那时刚下过雨,泥混合着杂草,怎么看都像是牛的排泄物一般,而腓特烈却毫不犹豫的把那些泥全部给吃了下去,最后还摆出一副荣幸的样子给那个人渣看。
那个贵族在看到腓特烈如此做之后,总算是不再纠缠他们了,因为根据他的想法,一个公爵之子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所以在又嘲笑了几遍贱民腓特烈之后,就跟自己的随从骑着马离开了,就这样靠着腓特烈的隐忍,他们才能安全的逃过了这一劫。
而在这之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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