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过半。
义庄以西八十步,一处坐北朝南的宅院。
此地,原本是住着几十户人家的村落。
由于附近大宅子里,时常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因此全部搬离。
至于是否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没人知道。
如果非要找一个知情人,那便是看守义庄的“赖头折”,本名马折。
此人正是与哮天商定宅子的卖家,也是原来房主的远房亲戚。
头顶贴着狗皮膏药,佝偻着身子的光头马折,很难相信只有二十三岁。
此时正与哮天留下的两个小弟,倚靠在宅院门口的石狮子边上。
两个小弟虽然知道是狂暴阎罗买房,却不敢多嘴,只说是大财主。
当完岩来到门口,看见马折时,脑海中的《神农本草经》自动打开,竹简上出现古篆“巫奴”二字,显得愈发清晰。
只是,完岩却发现对方印堂发黑,眼角泛红。“有点意思。”
马折没想到大财主会如此年轻,便上前咧嘴大笑,展示出对买主的热情。
“公子,这宅子原本可是花了六百两银子买的,如今是不得已才会一减再减,再加上亏欠赌坊的银子,实在是没办法啊!”
马折说时,还不忘动手比划,恐怕完岩听不清是六百两买的。
紧接着,提起门口的两盏大白灯笼,伴着刺耳的“吱呀”声,推开了宅子的大门。
刹那间,一股阴风袭面而来,吹的门上风化已久的门神画像哗哗作响。
衣衫单薄的萧瑾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见此,完岩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并且搂着她的肩膀。
原本萧瑾瑜是拒绝的,可当来到宅子门口,已然吓的双腿打哆嗦,迫不得已的抱着完岩的手臂,试图减缓内心的恐惧感。
面对完岩的衣服与举动,萧瑾瑜仰头看向完岩,试探性地问:“岩兄,真的要进去吗?”
萧瑾瑜非常搞不懂,即便是看宅子,白天又不是没时间,却偏偏要晚上!
完岩嘴角微扬,满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有哥在没事的。再说,来都来了,你独自留在马车里,我也不放心啊!”
就这样,完岩闻着淡淡的青草香,萧瑾瑜伴着满心恐惧,随马折走了进去。
透过白灯笼发出的光亮,完岩扫视四周。
只见院门两旁,分别栽有一盆矮小青松。
左侧角落,突然闪现两点钛合金,显然是一只不会叫的土狗。
“南北宽二十四步,东西长三十步,加上东西厢房,一共二十二间,足够住下五十人,很大的。”
马折说着,对面又吹来一阵风,促使手中的灯笼左右摇晃。
察觉风吹来的方位,完岩心想:“那是死门?坤位,好一个坐北朝南!”
念头未落,下意识的再次看向左侧角落,“土狗所处之地是生门c艮位,看样子真有大家伙儿,要不然这土狗早就汪汪乱叫了。”
“公子,我的情况您也了解,要是看中了,麻烦您先交一百两定金,可您要是突然反悔,这一百两可就不能给您了。”
走到院子中央的马折,指着四周相对破旧的房子,“很多人都说这院子不干净,我觉得纯粹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呢,我一个看守义庄的,要出事,我肯定第一个出事啊对不对?”
马折唯恐完岩不买,便开始各种唾沫星子横飞,甚至洗白,不要相信那些传言。
其实马折也猜不透,完岩为什么偏偏晚上来,还是即将午夜子时。
不过,马折倒是懒得去想,反倒希望晚上来,刚好正中下怀。
扫视了一遍四周,又踩了踩脚下的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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