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的,何必老是冷着脸,又不是全世界都欠你钱,多点笑容岂不好。”
薛冰馨微赧,瞥了徐晋一眼,脱口道:“你还欠本姑娘一条命呢!”
徐晋点头道:“说来倒也是,算上捕虎那次,确是本官倒欠了薛姑娘一条命。”
薛冰馨微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徐晋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本来想送姑娘一些黄白之物聊表谢意的,但想来薛姑娘瞧不上眼,所以便给姑娘画了这幅素描画象,对了,明天要不要本官派人送你回范县?”
薛冰馨看着画中跃然纸上的自己,脸上不由有些发热,这家伙竟然还会作画,而且还将自己画得那么好看,话说我真有这么好看吗?
“不需要,给我一匹马就行,早点睡吧!”薛冰馨卷起宣纸转身行出书房,并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薛冰馨走过了垂拱门,在桂花树傍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透出的烛光,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以后继续做个好官吧。”
……
八月二十二日上午,徐晋由于昨晚睡得迟,所以今天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跟二牛一问,薛冰馨果然一大早便骑马离开了,心下不由有点怅然。
徐晋洗漱后吃完早餐,便跟往常一般去看望了兖州知府宋驰,经过李言闻父子的悉心医治,这家伙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过却一直装聋扮哑,对所有人不理不睬的,今天依旧如此。
从房间出来后,金百户不禁骂骂咧咧地道:“玛的,等这厮伤好了看老子怎么炮制他,老子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戚景通抬扛道:“那可不一定哦,姓宋的连死都不怕了,你那些手段怕是不管用的。”
话说戚景通的腿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他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到时“谋害钦差案”查明后还得跟着徐晋回京接受三法司问询,再加上此人武艺不俗,所以徐晋便把他留在身边充当私人护卫。
金百户挠了挠头道:“说的也是,你说姓宋这家伙到底图啥,无论是盗卖二十万石官粮,还是谋害钦差,都足够他抄家灭族,断子绝孙了。”
徐晋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金百户,宋家满门可都捉拿了!”
金百户点头道:“全部拿下了,连下人都全部在押,有籍可查!”
徐晋心中一动,忽然想到现代那些贪官,几乎没有哪个不在外面包小三养情妇的,于是吩咐道:“再重新复核一遍,着重查一查宋驰在外面有没养小妾!”
金百户愕了一下,继而一拍额头道:“属下马上带人去查。”
虽然按照大明的礼法,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但真正遵守的又有几个,别说那些达官贵人了,就连手头有几个钱的地主乡绅,哪个不是堂而皇之地往家里纳妾,只有那些家有悍妇的才会偷偷在外面养小妾,譬如中的贾链。
金百户带着几名手下匆匆离开,徐晋领着戚景通等亲卫前往府衙大堂,准备继续提审盗贩官粮案的犯官,数百名犯官,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审完的。
徐晋刚才在大堂中坐落,一名府衙的小吏便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禀报道:“钦差大人,青州府颜神镇矿工起兵造反了,袭击了当地的巡检司和税务司,聚拢起数以万计的流民,现在正在攻打莱芜县,这里有矿贼匪首王堂的传檄一份。”
徐晋剑眉跳了一下,莱芜县虽然属于济南府管辖,但距离这里不过三百里许,快马一天就能赶到。
徐晋接过那张檄文一看,发现文辞粗陋直白,跟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可见写这篇檄文的人水平有限,其内容大体上是指责朝廷纵容权贵官绅侵占民田,欺压盘剥百姓,广大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号召所有被压迫的贫苦大众揭竿而起,反抗明朝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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