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落在跳入枯井时,犹记的初时连风逸在她耳边低语:“待约青鸾,彩云同去”。
而如今在青鸾院,与自己的妾室香枕软被,合欢罗帕之人,恐怕早已望却了初识的盟誓吧!
那年随父征战四方,初入京都,偷跑上街的她,被那高挂于顶楼的五彩玲珑灯所吸引,却苦于没有足够银两,踌躇之际,偶遇了正要去买书的他,彼时的他只是礼部侍郎府中,第三个小妾所生的庶子,虽无权无势却依旧风采超然。俊逸的他,帮助无助的她,用准备买书的钱为她买下了那盏玲珑灯。
毫无疑问,一念之间,少女暗许芳心,并送出家传之物――鸳鸯扣。
那年她十六岁天真烂漫,他二十岁风华正茂。
府中疼惜她的父亲,在她剧烈的反抗下,无奈将她下嫁于他。
一个是尊贵的护国公独女,一个是卑微的侍郎庶子。两家的结合成为了京都茶余饭后的笑谈。他虽一跃成为京中新贵,但是所谓的“裙带关系”,也成为了同僚之间的谈资,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
少时的她不懂可随着不断的成长,和来自与他的疏离,便懂了。
府中抬人招妾时,她只是深关香阁,独守春闺,不吵不闹。
她不怪妻妾成群的他,只怪少时的任性妄为。
如今她累了,便结束这萤火般短暂的一生。
那一年她心灰意冷,愁肠百结。他萎靡不振,奢侈淫逸。
她不怨他,唯愿从未相逢。彼时她二十,他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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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一切楚璃落知道自己又拥有了一颗鲜活的心。
咚咚…咚咚咚咚…震天鼓在远方响起。
这是楚父和他带领的军队凯旋而归的信号。
犹记得上一世,父亲大胜归来,带回一匹汗血宝马。
还记得那是一匹很年轻的马,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仿佛蔑视一切,身躯是血红血红的,没有一根杂毛,那是一匹真正的宝马,兵将们都说烈性的马需要更加烈性的人来驯服,但是军队中没有一个人能够骑在马背上,就连世人眼中威风凛凛的父亲也不能驯服这匹令众人趋之若鹜的宝马。
那时尚且年少的自己对汗血宝马好奇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心疼。
每天早早起床,割收最新鲜的青草,扔向紧闭的马窖。渐渐的马儿卸下了警惕,逐渐允许她靠近。
于是在军营她又有了新工作,每天为马儿刷毛、挠痒。
半年后宝马和她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白塞的兵将们常常会看到这样一幕,在辽阔的草原上,一匹血红色的马像风一样奔跑,在马背上骑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她用“情”驯服了这匹桀骜的烈马,成为了军营的传奇。
那段日子大概是她上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吧。
楚璃落长的并不似京都养在深闺中的小家碧玉那样晶莹玉雪。她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长期的兵旅生涯,让她拥有坚强果敢的独特气质。
她不像一朵攀附他人的牵牛花般莺声渐老,而是一棵风雨中摇曳的柳树,坚强美好、耐人寻味。22ff
哈哈…哈哈……
随着城门大开楚父的笑声震耳欲聋,亦如楚璃落的心震动无比。
奔向正在寻找自己的父亲,点点纤泪浸湿了,楚父因百战沙场而滴血的铠甲。
楚忠奕手足无措的为爱女拭泪,笑声被轻柔的安慰代替。
丫头,为父回来了,哪个泼猴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没事了、没事了……。连忙招呼下属将自己的战利品――汗血宝马,送给女儿。
见到父亲手足无措的样子,楚璃落破涕而笑,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治愈了楚父失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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