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p>
……/p>
姬正腾仰面躺在地上,浑身骨骼炸响不已。/p>
整张脸面以及裸露身躯之上,四处沾益猩红血珠,就像是一层薄薄的血衣,覆盖在其身上。/p>
但他仍旧没死。/p>
只不过情况有些糟糕,心中也生出了绝望。/p>
老农有多强,他深有体会。/p>
十二阴阳脉死候功,强横之处,自然无可挑剔,即便不去刻意调动形意气力神,天地之间的气机还是丝丝缕缕延绵不绝往身体里自灌注,尽管浑身经脉刺痛到了极点,但在那玄之又玄的功法锻造之下,竟还勉强能够支撑,今夜的一场杀战,姬正腾气机调运之频繁、之浩大,对于筋骨皮膜都是严重的负荷,倘若换作寻常武夫,在如此高强度厮杀之下,只怕早已经雪山气海翻腾,寸寸炸碎。/p>
但他没有。/p>
但他也自觉打不赢这老人。/p>
这老农,一身武力气机雄浑浩瀚如海,厮杀经验异常丰富可怕,难以制胜。/p>
以往,以河海峰为根基,姬正腾曾经势如破竹,一举如登峰,可是此时此刻,自巅峰坠落,然后寻了一条不同以往的道路,再次慢慢往上攀登,饶是十二阴阳脉死候功杀力巨大,能够跨越一个大境界,与槌人氏和挂剑子等高手力敌而败之,已经是天地间骇人听闻的壮举,但仍旧难以逾越几乎两个境界的差距去与一只脚迈入登峰境界的老农一战。/p>
姬正腾此时此刻浑身剧痛无比,头颅之内嗡鸣作响,被老农擂了不止一拳,只怕头骨都已经生出了裂缝,浑身上下的骨头更是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很多经脉窍穴都崩碎和坍塌了,就像是一座原本钟灵俊秀的大山,在天威浩荡地龙翻身之下,草木折断,土石崩摧,只是堪堪能保持整座大山不倒,但情况已然摇摇欲坠,几乎山崩。/p>
真的打不赢了吗?/p>
死候功已经足够强横,但面对老农堪称浩瀚无垠的气机,仍旧是大河面对干涸沙海,有去无回的模样。/p>
姬正腾苦笑一声。/p>
周围的地上,都是雾状的血滴,/p>
都是从身上喷出来的。/p>
右肩、前臂、左耳、下巴、大腿,都渗出鲜血。/p>
耳孔都在汩汩冒着血泡。/p>
头被擂了多少拳?胸膛呢?/p>
面对厮杀经验异常恐怖的老农,他学来的很多手段都起不到半点作用,尽数被老人轻而易举地化解。/p>
姬正腾意识都有些模糊了。/p>
那老人,在气机感应中,像是一轮初升的日蚀,自沙坑里升了起来,不详的光芒照耀开来。/p>
是真的要死了吧?/p>
此番来到北大荒,心怀侥幸,身背大仇,在长安朝堂里那位贵人的暗自契合之下,胸中藏有抱负,要狠狠-干一番大事业的。/p>
但出了大狱,孤苦伶仃浪荡,来到苦寒的大荒,才觉,很多事情都不能按自己的想法存在着。/p>
姬正腾心中生出丝丝遗憾。/p>
这一生过得太苦太快,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悲凉的,全家被杀,师父也因自己惹出的祸事惨死,自十二岁其,便一直开始杀杀杀,杀人与被杀,至如今即将死去,二十余年的人生中,竟还有七年都是在大狱之中悲惨度过,快乐的日子很少。/p>
童年,还有与她在一起的日子……/p>
童年已经模糊了,因为不愿意回想那一年的春神节,那些头颅骨碌碌滚落的声音……/p>
而那如同昙花一现般的儿女情长,也最终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p>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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