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街后头,林鸾诧异地望着血泊中的王勇。火石和火雷咕噜在地,因沾了血液已然失去威胁。尸体上头,除了颈处的绣春刀是她没入的以外,双手腕间还赫然扎着两片短小的飞刀。
“呼,好险,差一点就见不到阿鸾了。”
明明是一句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感慨,可入了林鸾的耳朵,却叫她牙根痒痒。
“阿鸾?”见林鸾面色铁青,像是恼了,这叫言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那位曲姑娘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玩耍到明日才肯走。”林鸾斜了眼身侧之人,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嘴。
“哈哈哈哈,阿鸾呀阿鸾,原来你,真的醋了。”
“呸!少自作多情了!”
夜风自巷子口飘来,欢笑声追逐左右,携着淡淡醴酒的芬芳。月华下,灯塔流光,以锦绮为衣,配金银为饰,引得万人空巷。真可谓是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再有一日,这灯市便要结束,而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打架斗殴哪加强?北镇抚司帮你忙!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月下逢
虽说是有十日假,可这几天林鸾里里外外四下忙活奔波,又是巡查又是擒贼又是断罪,临了掐指一算才发现,这难得的佳节良日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杏子眼一转,想着该抓紧最后的机会好好休息一把,养足精神再战。于是便窝进房中睡了个昏天黑地,打死也不动弹。
不仅免去了早食不说,就连午饭也是言澈亲自送来的。待到暮□□临,城中张起最后的繁盛,林鸾依旧裹着大被昏沉不醒,饿了便喃喃着让小夕递吃食,眼睛都不带张开的。
可小夕却不干了,见她这副死样子,气得牙根直痒痒,生拉硬拽就差拎一盆子水往她身上泼去:
“节前小姐是怎么同我说的?早就约好了要去逛那灯市,虽因着公事耽搁了几天,眼下好不容易得空了小姐却又犯起了懒。难不成这最后一日,小姐还想就这么蒙混抵赖掉不成?!”
许是精神养足了,耳朵也就跟着灵敏起来。林鸾实在被吵得头疼,只得悻悻下床,简单收拾两下任由小夕拖拽了去。
刚行至大门,正好撞见言澈和温绍铭。二人皆换了便服,玉冠束发,同那京城中的富贵公子哥儿一样,可那骨子里透出的刚毅之风,到底是与那世家纨绔有些不同。
“是你找来的?”林鸾皱眉,斜了眼小夕。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小夕连忙摆手否认,余光偷偷瞄向他们求援。
“是我执意要来的。”言澈笑着上前两步打圆场,“灯市里人多口杂的,你们俩又都是姑娘家,若是遇上歹人着了道,该如何使得?我不放心,就忝着脸跟过来了。”
“哼,笑话,真要遇上歹人那也不错,正好睡了一天,身子躺得有些绵软,刚好送给我活动筋骨。”林鸾别过脸去,双手抱胸不屑道。
温绍铭突觉背脊一凉,想起平日里林鸾的雷霆手段,忍不住为那些个歹人捏把汗。无意间瞥见她身旁的小夕,着一身藕粉色衣裙,发髻上无珠翠修饰,却衬得眉目婉转,竟叫他看得有些赧。
“难得出门逛街,为何不好生打扮一下,穿身漂亮衣裙?”言澈见林鸾虽换下了那身死气沉沉的飞鱼服,却还只是素衣裹身,都不愿盘个时下流行的发髻。
“逛个灯会而已,穿得那么好给谁看,有这时间倒不如多放上两盏花灯来得实在。”林鸾被他盯得难受,只觉面上灼热得紧,狠狠剜了他一眼便兀自拔腿跑开。
言澈噗嗤一声,强忍着笑意追了上去:“也对,阿鸾的美怎能随意叫那些个外人瞧去,还是关起门来让我独自仔细欣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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