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沉重,暖阁内的熏香又格外催眠,不消一会她又沉入梦乡,全不知外界纷扰。
再醒来,窗外已是墨色绵延,小夕携来许多吃食,却又拧巴起小脸做苦恼状。看了眼美味佳肴,又瞥了眼包扎成粽子的林鸾,心中纠结。这太医曾嘱咐过,这几日必须忌食,油腻荤腥是断然沾不得的,只能清粥小菜就白面馒头。
林鸾哪里肯愿意,放着满眼的美味不尝,反倒去吃那些寡淡的小米粥,这不是诚心糟践人么?
“小夕,我的好小夕,算我求求你了,就别让我吃ròu吧!”
任凭林鸾如何捏紧被子,泪眼婆娑地恳求,小夕依旧心坚如铁,冷峻着一张脸将粥递到她嘴边。
林鸾阖上眼深吸一口气,满屋的饭香便进了她的肚,可张嘴却只有寡淡粥味,兀自咀嚼了半天还是没尝出半点ròu糜之香,心中愤愤,好似吃了黄连一般,有苦却说不出。
见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小夕心中放软:“如果小姐真的忍耐不住,那就……”
杏子眼闻言瞬间冒出精光,对着小夕频频点头,期待之状溢于言表。
“那就让人将这些个东西都撤掉,以后也不许在做,直到小姐身子康健,如何?”
见她一字一句如此认真,林鸾栽倒在床上,心中郁结愤懑,抬起一只猪蹄般的手,掩面抽泣起来。
“小姐不吃了吗?那我就都给一起收拾了。”
“别!我吃!我饿!”隐约哭腔自枕上传来病着的滋味,当真不好受。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竟还有口舌上的难过。
“言澈呢?还没回来吗?”
“还没回来,听说还有很多事要忙活,得晚些。”小夕利落收拾完碗筷,“天色不早了,小姐快休息吧。”
瞥了眼更漏时刻,已过亥正。真的还没回来,还是有意避着自己?望着琉璃灯罩中的豆大火光,林鸾不禁轻叹了口气。
夜深时分,她睡得正昏沉,隐约感觉有人坐在身旁,手掌温热,像是被笼在掌心。待睁眼,却已是天光大亮。
趁着小夕进门帮忙梳洗,林鸾巴望着门口问道:“就你一个人?”
小夕顿下动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满目狐疑:“对,就我一人,怎么了吗?”
“没什么。”
一连几日,林鸾都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听不见外面丝毫风吹草动,自然也就无需过问,吃喝也全有小夕一人包办,间或有言伯母来探望寒暄几句,便再无旁事。吃了睡,睡了吃,看起来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可林鸾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那人,还是没来。确切地说,是没在她清醒的时候来。
这一晚,林鸾早早便睡下了。
这几日言澈都选在外院书房中处理事务,虽离自己院落颇有些距离,可却离林鸾那处极近,一抬眼便能透过窗户看见那院大门。
瞧见小夕收拾完碗筷出门,心中估量好时辰,便收了笔墨往那院中走去。
轻推开木门瞬即入内,赶忙又关上,停在原地又是搓手又是呵气,生怕将这外头的寒意穿带到她身边。好在小夕心细,暖阁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正好,只一会儿便叫他浑身暖洋。
缓步至床沿边上,却见林鸾面朝里头侧身而卧,双眉不由皱起。明知手上有伤还睡得这般无所顾忌,这丫头,唉。俯下身子抬手搭在她肩头,轻轻发力将她扳回正身。但见一双圆溜溜的杏子眼随着身子缓缓转过,眸光深邃幽黑,直直盯着自己。
言澈吓得后退一步,呆愣了半饷才扯开嘴角尴尬一笑:“我,我就是路过来看看。”
“看什么?”林鸾借着枕头蠕动身子勉强坐正,对着他没好气道。
“看看你,呃……睡得可好?”
林鸾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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