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提笔下了谕旨。
于是乎,这位秋老爷子便被顺利接入了诏狱重新思考人生。顺带脚还狠狠奖赏了锦衣卫一番,言澈和林鸾自是头一份。
小夕将自己听到的绘声绘色地转述于她,林鸾则半倚在床上,刚好啃完第四个甜瓜。诏狱……吗?
鸡飞狗跳之后,这件惊世骇俗的疑案终于尘埃落定。
离了案宗纷扰,也少了某些人恶意的纠缠,再加上小夕在身旁仔细帮着调养,林鸾的身子已然大好。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半个月过去了,她竟然活脱脱!!!消瘦了一圈?
言澈yīn沉着脸,原本就不怎么白嫩的面色眼下瞧着又黑了几分,掐了掐她那瘦脱了皮的脸蛋,匪夷所思道:“阿鸾,你莫不是半夜饿极,浑将自己身上的ròu当成红烧狮子头给剜了来吃吧?”
林鸾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嗔圆杏子怒视他。
言澈比对着自己身上的ròu块,蹙眉嘟囔:“也不能呀,就算真吃了,怎么也不见长回来?”
林鸾气结翻起白眼,心中哀嚎:丫的!天地良心呀!自打姑nǎinǎi我接手那起怪案以来,就没能好生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好不容易得了假,又叫你们这群黑心肝的货色绝了ròu食,天天小米粥,顿顿白馒头,她倒是想长ròu,可又从何长起呢?!!
天青同海碧,天冷加件衣。
翌日一大早,林鸾便整顿好形容扬长出门去,在床上慵懒了有些时日,这会子突然穿回这飞鱼服,反倒有些不适应,没了自己在那头坐镇,北镇抚司内那些个猢狲一个个都怕是要闹翻了天咯。
灵台中不断猜想着演武场内大片人窝在一处斗蛐蛐侃大山的场面,可当她真正迈进大门时却又傻了眼。那群猴崽子不光没有半点躲懒耍滑的影子,反倒一个个都卯足了劲伏案奋笔疾书。
林鸾揉了一下眼睛,眨巴两三,又抬手更加用力地揉了几下,最后一狠心,发力掐了一下小脸,因吃痛而倒吸口凉气哎呦出了声。
有耳尖的分辨出了林鸾的声音,赶忙抬头,确认是本尊后当场泫然而泣:“林总旗!你可算回来了!”
这句发自内心的呼唤声,若春雨滴滴滋润土壤,只见众人皆若春笋般应声抬头,丢下纸笔,泪眼婆娑地奔向林鸾。倘若不是因着男女有别,只怕早就抱着她痛哭起来。
从他们毫无逻辑可言的只言片语中,林鸾发挥了自己十二成的推理能力,终于归纳出了个首尾来:原来这罪魁祸首,竟是他们平日里最最敬爱的言澈言大总旗!
说起林鸾与言澈的差别,大体就是:林鸾对属下要求极严,晨昏cāo练断是马虎不得,可若到了关键时刻,遇上棘手案件,她却喜欢一人大包大揽,只jiāo托些琐事于旁人;而言澈却恰恰相反,平日来瞧着最是和气易亲近,可每有大案要案发生,他便做了那清闲的主,一应细节事务皆只吩咐一遍,若是他们没能在规定时辰内完成,亦或为了赶时间而草率了事,他定不会轻饶。当然,这时间标准自然也是参照他老人家那雷厉速度制定下去的。因此也就造就了今日这“哀鸿遍野”的惨状。
现在这帮猢狲算是看明白了,宁可日日在演武场上被林鸾“折-磨”得体无完肤,也不愿再终日提醒吊胆地伺候那位笑面修罗了。
林鸾有些想笑,却还是努力忍住了。清咳两声郑重神色,摆出老前辈的架势好生宽慰劝勉了几句,见他们眼泪汪汪的模样,又添了几句赞赏之词,这才得以脱身。
诏狱里的光线还是那般昏暗,林鸾打了个寒噤,揽紧外裳冲手心呵出口热气,屏退两旁狱卒,独自走向甬道深处。即使相隔五年,她还是无法忘却当日被关押在此处时的景象。
脚步声回dàng在监牢深处,那人席地背对着牢门而坐,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