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自山谷深处,回响起一声声布谷鸟的凄鸣……
青石路逐渐趋于平坦,她们进入了一片宽阔而又稀疏的林地,点点晕黄的灯光闪烁于漆黑的山间。
逐渐的,四周的黑暗渐渐褪去,一座傍山而建的庄园映入视线,乌瓦琉壁,高檐飞甍,鳞次栉比的房屋庄严而整齐。白如莹雪的窗纸人影闪动,整个山庄,在这片暗林中弥散出浩大的光芒,像天候神府一般神圣。
悔殒玉与寒清没有停驻,径直走进了山庄,顺着平滑宽阔的石板路,穿过一幢幢木石瓦屋,四周寂静地出奇,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也被湮没在了静谧的夜里。
她们来至一黑砖白墙,古色古香的轩居前,环视四方,再无其他的建筑,唯有漆黑的连山,环抱在轩居周围。
这时,轩居的屋门突然打开,耀目的烛光照亮了她们汗津津的面庞……
悔殒玉迟疑了一下,理了理衣襟,轻吁了一口气,与寒清一并走了进去。
轩居里面,是一间儒雅的客室,既不奢华,也不单调,摆设整整齐齐,不多也不少,屋子中间是一条长板黑木桌,两边分别列着三个檀木雕花座椅,椅背上,都纹刻着群英的云海图案,而现在,坐在椅子上的人,皆是熟悉的面孔:沈泣,丁沐华,殷婷。
坐在桌首之位的,是群英领袖孔云霄。
孔云霄青衣儒冠,剑眉修长,面上虽有皱纹但却温润如玉,一双宽大的手掌,正细细抚摩着茶杯,似乎还未注意到屋中已多了两位客人。
沈泣斜着瞟了一眼孔云霄,又朝两姐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们坐下。
“咕咕……”沈泣肩上的夜枭舒展了一下黑色的翅膀,睁开棕黄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们。
悔殒玉与寒清并没有坐下,她们已察觉出气氛的异样……
一时间内,屋中死寂,无人说话。
半盏茶后,孔云霄放下茶杯,对沈泣轻语道:“是时候了。”
沈泣点点头,轻轻抬起胳臂,在她肩上立着的黑色夜枭跳到她的手腕上,沈泣用轻柔的声音悄声说道:“酆都……”
夜枭眨下眼睛,展开翅膀,顺着长桌轻盈地飞出了屋子,融入山谷的黑暗中。
孔云霄将眼光移向了悔殒玉与寒清,面容僵硬,没有丝毫表情,他开口道:‘我晚上一般不习惯会见客人……
寒清的手抖了一下。
悔殒玉开门见山道:“我想请你帮我救出兴儿。”
孔云霄站起身,盯着她道:“你这个想法不但愚蠢,而且可笑……”
悔殒玉面色骤冷,一丝丝怒火燎了起来,寒清在一旁抓紧她的衣袖,掌心内冷汗沁出……
悔殒玉冷笑道:“你怕鬼yīn司?”
“群英现在还没有必要与鬼yīn司摊牌!”
“为了兴儿也不可以?”
“不可以!”
孔云霄此话一出,无人再敢反驳……
悔殒玉胸中的愤怒消于平息,取而代之的,只有失望与无奈。
她黯然地望着孔云霄,面容像是又憔悴了几分,说道:“你是个懦夫……”
“我虽怯懦,但不会像你一样鲁莽……”孔云霄沉声道。
悔殒玉凄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屋子,寒清叹了口气,也随着姐姐离开。
夜色更加浓重,整个山谷像被砚墨涂抹了一样。
悔殒玉满含着凄怨,匆匆走上了下山的路,她想离开,离开这个让她感到陌生,让她无助的地方。
树影摇曳,晃动着一片斑驳的黑影,映衬着两张惶然的面庞……
自远处的树影下,闪出一个人形,自月光下一掠而过,似一阵风一般,眨眼间便来至两姐妹面前。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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