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言,黄然不禁面色大变,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道:“极北雪山寒冷异常,又路途难行,可否要我多派些人手相助万俟先生?”
梅夕鹤摇头道:“不必,他以前曾去捕过,知道该怎么做,而且那寒冰嵘螈甚是胆小谨慎,听到人声,便躲起来不会现身了。你只管尽快将信送到便是。”
事关白竹,黄然自然不敢怠慢,点了点头,按了按腹下伤口,快步跑出去安排送信。
深夜寂寂,在连接螭城与洛城的那片密林中,落光了叶片的树枝遮不住淡淡的月色,两个身影在借着月光穿梭于林中,疾行如风!
两天前,易梦堂与风琦雪到了洛城,依照于少游所言,进城时便将那小小的绿玉佛手挂在了风琦雪腰间,果然,很快就有人上前与他们搭话,易梦堂便直言不讳,将铁忆霜的样貌细细说了,而她的目标……有他在这里,照着他的样子找,自然便错不了。
那人离去后,过不多时,又有一浓眉大眼的大汉找了过来,自称李毅,是于少游的朋友,经营洛城中一家赌坊,将他们送到一家客栈,让他们在此等候消息。
初听说是经营赌坊,易梦堂便觉得不是做正经营生之人,后一想那于少游也是以偷技自傲,再看那大汉,眼角眉梢带着精明,却并无邪气,且自有几分豪爽。他们初来这洛城,人生地不熟,这人又是见了于少游的信物才来,也便放下疑心,坦诚相待。
今日午后,那李毅送来消息,说是这段时日,并未见铁忆霜在城中出现,若是她行踪隐秘,道还说得过去,可在洛城中,也并没有与易梦堂长的相似之人。他自诩在这洛城长大,且因经营这赌坊生意,城中三教九流,无不熟识,若洛城中真有这样一个人,不消半天他便能找出。
送走李毅,一边往客栈中走,易梦堂一边暗自思量,铁忆霜未来洛城,洛城中也并无与他相似之人,那她为何要那样告诉自己?心中正自隐隐觉得不妙,脚下好端端的平坦地面,身边的风琦雪却突然似被了一下,惊叫一声打了个趔趄,若非他反应的快一把拉住,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收了收神,略带着几分戏谑道:“怎么了,你如今的身手可不是往昔能比,怎的好好的路,还能自己倒不成?”
风琦雪手抚胸口,微蹙着秀眉道:“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
话音未落,易梦堂突然心中一个激灵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我们怕是中了铁忆霜的计了,快快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赶紧回去。”拉着风琦雪脚下一动,又生生顿住,看了风琦雪一眼,见重要东西都带在身上,客栈房间中也不过几件换洗衣裳。又道:“东西不要了,我们快走!”
探手入怀摸出一锭足够付这两日房资的银两,远远抛到掌柜桌上,喊了一声“结账”,人已拉着风琦雪快步冲入后院马厩中,拉出他们的马匹,跨上马背便奔了出去,那客栈掌柜与小二尚不及反应,他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一路疾驰出了洛城,风琦雪也隐有不祥之感,在马背上问道:“梦哥哥,由此回去要十几天,若是,若是家中有事,我们赶得及吗?”
易梦堂双眉紧皱,只觉得一颗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良久方道:“但愿是我们多虑了,家中并无事发生!”
风琦雪突然眸光一闪,道:“我们可以从树林中穿过去!”见易梦堂看了过来,又道:“那次我与于少游就是从树林中走到洛城,当时走的很慢,中间又休息一天,共是走了五天,我现在能走的快了,定是用不了五天的!”见易梦堂的目光亮了起来,她却又垂眸黯然道:“可是、可是我不认得路!”
易梦堂拉住马抬头辨别一下方向,长吁口气道:“无碍,林中本也无路,只要方向不错便是。只是马儿怕是不能骑了。”翻身跃下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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