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见她如此行事大惊失色,却苦于要看好年小侠与林剑澜之母,更不敢大声喊叫惊动二人。
暖意一传过来林剑澜便已察觉,心知曹殷殷修炼六雪玄功,让她聚集些微阳刚内力难如登天,如此勉强如同焚己取暖一般,不但苦心凝练而来的内力要被消融几分,恐怕心脉亦要受损。想到此不由分说的将曹殷殷推开,道:“殷殷,够了。”
他只是一时心绪不稳,加之刚才强自以水压火内力才入险境,此刻籍由殷殷传过来这点苗头,竟慢慢重又平复过来,身体虽已不似刚才那般苦寒难受,心中却是越发痛苦难言。
那铁门慢慢被他完全打开,入目的怪诞景象当真是无法形容,迎面是一个极大的房间,向着他们这面是一行铁栏杆,自然也要机关才能开启,可见防范之严,那铁栏杆内则如同普通住家一般,分成若干小屋,昏暗中依稀可看到有的像书房,有的如同卧室,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这一切俱都要对栏杆之外的人展现。
栏杆的铁门上固定着一条锁链,逶迤在地,锁链的另一端引向这房间黑暗的更深处,却怎样也看不真切,林剑澜四处扫视,见那机关就在铁门背后的左边,虽然距离牢内甚近,却刚好又比一臂距离多些,按动机关,那铁牢的牢门哐啷一声弹开,锁链顿时动了动,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此刻二人才明白地面上间或能听到的微小声响原来从此处发出。
门虽已经静止不动,那铁链却仍自在地上拖动,半晌里面才传出一个极沙哑微弱的声音道:“今日未到日期,怎么乱松兄竟肯开启这牢门么?”
林剑澜还未及说话,过道中秦天雄已是短促的惊呼了一声,更是不顾留在地道中的二人,疾步走近,道:“你说乱松?”
那铁链顿时停住,里面说话之人见竟是外人闯入,不再开口,林剑澜回头望向秦天雄,见他皱眉思索良久,方重重的慨叹了一声,道:“风竹的下落朝廷万金悬红,不想竟在此处!”
林剑澜心中苦涩,却不能不佩服秦天雄的猜测,曹殷殷将墙上灯盏取下,递了过去,林剑澜伸手接过,道:“殷殷,秦副帮主,请务必容我一人进去。”
他二人哪里知道林剑澜与风竹关系,这要求虽然莫名其妙,但看他神色凄苦,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返身退出了那道铁门。
林剑澜举了灯盏照着地面上的锁链向前走去,不过几步之遥,却几乎耗尽了毕生之力一般,直到了锁链尽头,仍是不敢略微抬头,只是直勾勾看着地上灯光照耀的一圈光晕内锁链曲折,似乎眼中只能看到这些。
数载的追寻,此刻反怕相见。
林剑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灯盏抬高,却是越高手抖的越厉害,几乎将灯油泼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中入眼的似鬼非人,人头处雪白蓬乱的发下则是一张青白糁人看不清楚的枯干面孔,眼窝深陷更显得这头颅如同一具顶了衰草的骷髅,只一双眸子还透出些微光彩紧盯着眼前这少年。身上衣衫早已不知本色,肮脏褴褛,下襟和袖口短了许多,垂下若干布条,那短缺的袖口处露出的是惨白枯瘦的手臂和小腿,乍看之下便如同几根白骨一般。那乌黑的锁链蜿蜒直上,在他颈后消失,不知到底锁在何处。
那夜树林中得知当年往事后,林剑澜心中曾数次憎恨厌恶,骆宾王虽已参佛,然而看到自己这副与父亲相似的容貌却仍是禁不住露出痛恨模样,因此常常想若“乱松”仍怀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以当时情形,便是杀了他也是应当,只是却从未想过这怨恨让他这般刻骨铭心,对母亲和自己虽大度的照顾包容,言谈之中处处表明自己早已看淡仇恨,却独独只对眼前这仇人历经十数年仍不减一丝一毫的仇恨和惩罚。杀了他,怕还是便宜了他。
与他结识过的人论他“面目英挺,儒雅中又带着一股通达之气”,“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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