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拨开云雾,已是落于千里之外的山脚下。
夙绾心无力的跌落在地,泪痕止不住的滴垂。
悲痛的哭喊,似要将眼泪流尽。她终是清楚了爹爹对她的爱,若不因她的任性,爹爹便不会将法力全全给她,也就不会这般离开。
他甚至~都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君玉湛就立在她的身旁,垂下手臂,在她的肩头拍打。
帮不了她什么,也不能替她难过,便只能这样陪着她。
天边恍然飘过一阵乌云,瞬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他翻手幻了一柄油纸伞,为她遮挡着雨珠。
这样的一幕,似于前世,就曾见过。她只能看着她难过,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没有谁的一生,全为顺!亲人总要离去,必须你自己坚强起来。”
她不坚强,薄唇已渐渐被她咬出了血痕,眼眸中全全是爹爹离开的画面。
“爹爹~是因我而死的!都是我的错!”她错怪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看清他的疼爱。
镇乾洞内,关了她那么多年,并不是他不在意她,反之~是为了保护她。
“你爹~也不希望你这样!”
抬手捂住胸口,感受着那无形的戳痛。几番哽咽,慢慢地吞去泪水。
“我该振作的!如此~才能替爹爹报仇!”
“你要去找玉珩报仇吗?”他侧眸凝视,瞬时落了急。
夙绾心抽噎着,缓缓起了身子。瞪着眼睛,控尽泪水,便将额头摇摇,“不,我知道,不能怪他。爹爹离世,他的心里必然也是不好受的!我只恨~那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他都不用替君玉珩解释,她便全全应落信任。
可见,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然,夙绾心却在此刻,又扯着嘴角道了句,“我跟他,总归还是要分开的!从今往后,就不见了吧!”眸光中透着绝望,及对世间的『无期』。
无所期待,便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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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珩同两位师兄,及雪矇将师父的尸身送回了遗魂派。
只说~他是被魔物偷袭,而离世。
赫连笙的心中自是愧疚难安,跪在师父坟前多次行着跪拜大礼,磕至额头落血,也无法清尽他的罪孽。
皇甫寞无声垂泪,跪在旁侧,紧抓罗裙。她虽不是夙岭南的亲生女儿,可自从她来了百柳林,这位爹爹就从未冷待过她,即便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不曾敛去关心。
君玉珩撩着袍衣,跪地磕头,心中亦存愧意,喉咙处滚动不停,眶内瞬时渐红。
一次接连一次的拜着,似在替夙绾心重重的行落。
不论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被师父所害,此刻,都已不再重要。
雪矇立于后方,呆呆的瞪着一双大眼,而后,便无力的跪在地上。若不是,她控制不得情绪的跑来百柳林,师父就不会这么离开。
待众人退去,唯有他们几个人,长跪不起。
斓溯跪在旁侧,看了看蔚衍,又回头瞧望了一眼雪矇。自知,说再多劝说的话,都已经无用。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远离了他们的故事。很多事,都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例如,皇甫寞的身份,还有雪矇,玉珩对夙师伯的误会。
“师父!雪矇错了!雪矇不该不信您!”轻轻的垂下泪珠,在腮前润过一次又一次。
可人已去世,落再多的泪水又能怎样?
赫连笙的头,依如在百柳林中那般,就没从两臂间抬起过。
他恨不得一剑刺死自己,到阴曹地府去跟师父请罪。然,他这辈子所亏欠的~又何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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