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依然亮着的路灯,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似乎要滴出血来,透出强烈的恨意,悔意,激烈的怒火!像是要把那块草皮瞪出两窟窿来,彻底焚掉。
下一刻,女孩身子一晃,又跌坐在冰冷的水泥石板上,双手痛苦地掩面,想哭,可发出的声音嘶哑得一个字词都吐不清楚。心里的恐惧、绝望已经无法压抑,她捂着脸颊将头埋进膝间,压抑似地低叫,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嘶鸣,仿佛泣血的莺啼,让人闻之心颤,听之悲恸。
很久很久,女孩跪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一动不动。若是有人看到,大约还会以为是尊石化的雕像。
直落的日光,渐渐西斜。
女孩终于又动了,她慢慢地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可两脚刚立起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嗑得雪白的膝头掉了一大块皮,血珠子直往外渗。
她咬牙,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唇角泛着污紫色。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手指污黑一片,指甲里都是血ròu污泥还有草屑,顿时不知想到什么,她大眼重重闭下像是要驱离那些,撑在地上的十指却狠狠地扣在地上,几乎要被折断。
一声沉闷压抑的呜咽低低地从女孩紧咬的牙缝间溢出,她终于站了起来,在夕阳的余辉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打落在那一夜荼糜的凌乱草丛上。鲜红的光罩在她娇小蹒跚的身影上,一步一步,走出这魔鬼般的梦魇。
女孩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脚步,她慢慢地转回头,看着木椅边掉落的那件男士夹克,红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便转过身,走上前,拿起外套穿上了,刚好掩去她大半的身子,下摆都掩去了膝盖,但里面有股浓重的酒气儿让她不由蹙了蹙眉头,将拉链拉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她才一步一步地走出小花园。
梦也许醒了,生活还得继续。
走到花园入口处时,物业正在拆施工牌子,收拾围栏用的彩带,还一边jiāo流着。
“上面儿是怎么想的啊,昨晚突然说要施工翻修园子,叫给拦起来。也没见有施工队儿来啊!这太阳还没下山,又叫撤了,不施工了。真奇怪啊,他们闹的哪出啊?!”
“得了,领导叫办事儿你听着就是,哪来那么多疑问。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是夫妻店,夫妻吵架闹些什么古怪出来,也不稀奇了。”
两个物管收拾着东西要离开,没想到这一抬头突然看到从花径后走出个披头散发、面目不清的黑衣女子,顿时吓得都“啊”地叫出声,同时也吓得女孩顿住了脚步,也是一脸受惊表情。
这胆大儿点的物管眨了眨眼,探着脖子看清了人,才松了口气,“您是姚小姐吧?您怎么从里面出来啊?”
萌萌想答时,张口却没能发出声儿。
另一个胆小的物管回过神,就帮她答了,“这还用问。姚小姐喜欢跑步运动,平常不都喜欢从大学跑回公寓来的嘛!不过……”
萌萌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没有再管两人嘀咕什么迳自走了出去,走向大门,走出了公寓小区。
那两物管见状,不由面面相窥,都露出奇怪的眼神。
“我说,那真是姚小姐吗?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啊!”
“肯定是姚小姐。我注意看了,她脚下有人影儿,不可能是鬼。”
“去你的。我是说她看起来样子好像有点……”
“失魂落魄的嘛!像她这种花季少女,正是情窦初开时,估计是跟厉先生吵架了吧?”
“我看也是。他俩看起来挺般配的,不过好像听说年龄差异有点儿大,代沟应该不小吧!”
“多大?”
“十岁呢!完全就是叔叔和侄女儿辈的。”
“难怪哦!”
……
萌萌走出公寓小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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