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飞机也好,空港扫射也好,占领大使馆也好,惊吓渔民也好,始终都没有对准剥削者,而是伤害无辜大众——我们有罪。”
高内庆子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可当人民被反复剥削、无法再苟且偷安的时候,总会有人想起我们,想起我们曾经的战斗!”
“不会忘记,不敢忘记。”宋琳柔声安抚,“革命未成,就没有懈怠和安逸。”
“孩子,对不起你……”母亲啜泣着低下头去,“可是,不管怎么样,请务必坚持下去。”
最后,她目送轮椅被推上舷梯,看着飞机加速、起飞,在灰蒙蒙的天空中越变越小,终于什么都看不见。
宋琳咬住嘴唇,舌尖如愿尝到一股铁锈味道,神智也再次变得清醒。
不要忘记。
不要放弃。
所以,请振作起来吧。
高亢的管弦乐如旋风般轻快,晚宴按照计划进行,窗户里传出欢声笑语,再也没人为之前的意外感到尴尬。
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得见大厅里正在发生的一切:餐具桌椅已经撤走,盛装舞会即将开场,就连金圣姬也被人扶到高位上坐着,面无表情地面对众多宾客。
宋琳终于爬到墙角的阴影里,藉由花篱的遮掩,堪堪站稳在地面上。
汗水顺着皮肤往下淌,银色晚礼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浑身肌肉都在打颤,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平壤的深秋很冷,北风呼啸着刮过草坪、吹进墙角,像碾磨般榨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热量,也吹干了透湿的衣料。
宋琳弯腰解开裙摆,随手抚平凌乱的发型,深吸一口气,转身绕过门廊,拾阶走向大厅入口。
面对黑暗中闪出的阴影,负责守卫的士兵立刻慌了神,当即断喝道:“站住!”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干净清脆的声响,女子一身华服飘然而至,神情倨傲地反问:“Qui êtes-vous(你是谁)?”
法国与朝鲜没有建交,普通士兵即便能用英语交流,应付法语还是难免捉襟见肘,当时就露了怯。
朝鲜语夹杂着英语,他比手画脚半天,始终无法表明的意图,急得满头大汗,越说越乱。
幸亏妇女协会的秘书也在门口,见此状况立马出面解围,一方面确认宋琳的客人身份,解释宴会上有突发状况,一方面敦促卫兵放下武器,避免造成恶劣影响。
宋琳摆摆手,满脸不耐烦的表情,用法语说自己是巴解组织的代表,之前只是去花园里抽了支烟,没想到回来就被拒之门外。
妇女协会的工作人员来自朝鲜外交部,都是金正日综合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至少能说两国外语。在他们的帮助下,卫兵也很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放卡让宋琳再次回到大厅。
舞会已经开场,乐队在楼厢里奏响轻快明丽的旋律,成功激起了宾客们的兴致。
舞池里,名媛贵妇的裙袂翩翩,如同遍地盛开的花朵,美不胜收;舞池旁,外交官们无视周围戍卫的士兵,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明亮的水晶灯、冒着气泡的香槟酒、锦衣玉袍的男男女女,在混杂着各种香水味道的空气中,一切宛如无声的波浪上下翻涌。
宋琳不再试图将自己藏起来,而是款款步入人群中心,热情地呼朋唤友,很快便与大家打成一片。
外交官都是自来熟,注重礼节比生命更甚。尽管不记得宋琳是谁,他们却能听出对方熟悉自己,估摸着肯定是个熟人。于是表面上也都有来有往,将气氛营造得活络自然,彼此就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一支舞曲结束,乐队再次奏响经典的《蓝色多瑙河》。
俄罗斯大使走过来,单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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