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想接受‘治疗’,能不能叫医生来?”
她的眼眶里折射出祈求的目光,干瘪的身体打着颤,挣扎幅度也越来越大,显然已经到了达忍耐的极限。在如此强烈毒瘾的作用下,金圣姬会本能地重复审讯者想要听到的一切,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根本无法充当证人。
黑暗中,宋琳抚上李正皓的肩章,掸了掸那看不见的灰尘,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男人站得笔直,似乎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只见朴永植很快写完几行字,抬起头问:“这些说日语的人,听从谁的命令?”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妇已经趴在桌面上哭了起来。
审讯者一脸冷漠表情,自言自语地继续道:“张英洙和他们会晤的频率如何?”
这次回答他的只有呜咽哭声,偶尔几句哀鸣穿插其间,甚至不能连贯成为语句。金圣姬捂住脸,肩背一耸一耸地抖动着,完全无法自已。
朴永植丝毫不受影响,再次低头做好记录,就连书写的速度都未曾减慢。
宋琳这才意识到,保卫司令部根本不在乎金圣姬的证明能力,他们要的只是一份笔录,用来扳倒政&治&局&委员张英洙。
“如果不是因为高层支持,即便我提出了排查侨民的建议,也不会得到批准。”李正皓的声音很平静,和隔壁正在进行的残酷讯问形成鲜明对比,“这半个月,军方为行动提供了全力支持,所以调查才进展得如此‘顺利’。”
他的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像是讽刺,更像是自嘲。
一股寒意袭入背脊,宋琳收回手臂,愕然站在原地:张英洙已经被怀疑,无论调查结果如何,当权者都不会任由其坐大——自己想要作为证人指认,并用激光器、“阿格斯”系统交换日侨的提议,肯定也会遭到拒绝。
失去金圣姬这一筹码,最高领导人不可能再对曾经的姑父手下留情。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李正皓冷冷地说:“二处也抓了一大批人,挖出一个成规模的日侨抵抗组织。”
牙齿咬住唇瓣,让自己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宋琳勉强点了点头。
李正皓握住她的手:“我带你过去看看。”
男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干修长,掌心有一层薄薄的枪茧,散发出炙热的温度。牵着她离开监控室之后,却始终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像是怕人走丢了一样。
囚犯们被分别关押在临近的房间里,直到看清这些人的模样,宋琳才明白,李正皓绝不仅仅是怕她逃跑。
第一间牢房里关押的是那个邮递员。
在朝鲜旅行必须有通行证,为了去疗养院找到柴田高磨,她和林东权曾躲在邮政车的车厢里,被偷偷运进平壤。开车的邮递员是个中年人,因为营养不良而瘦骨嶙峋,宋琳记得对方沉默寡言,却有着格外温柔的目光。
如今他已无法睁开眼睛。
肩胛骨以极其怪异的形状扭曲,手肘向外翻转成直角,下半身血肉模糊,散发出食物腐烂的味道。若非那一阵阵深沉呻&吟,很难确定这人是死是活——他就像一台出了故障却没有被关掉的机器,只剩下对痛苦的永恒记忆。
宋琳见过、经历过诸多酷刑,甚至亲自实施过拷问,却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脚步也出现略微的晃动。
若非李正皓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很有可能当场跌坐在地。
“对柴田高磨进行外围摸排的时候,这个人被列为怀疑对象,接受了很长时间的‘调查’。”
离开牢房,李正皓扶着她在走廊里坐下,自己也长长地抒了口气:“侨民组织的成员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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