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要难得多多了,这才是真的厉害!武之一字,下止上戈,止戈,不起戈。这两种武术你要学哪一种?”
“……后面那种。”沐哥儿闷声道,当然选更厉害的啊,当我傻吗?
“那好,回去继续扎一个小时马步。”顾师傅说。
沐哥儿乖乖回去扎马步了,这之后也再没有诉过苦。
沐哥儿一边稳稳地扎马步,忽的想起一件事,问顾师傅:“但你没说你为什么当大夫啊。”
“我医术学得其实不好,只在外伤跌打上精通。”顾师傅淡淡地回答,“我觉得假如又有哪回一不小心把人打了,若我学好了医术就能把人救回来。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心出手了,留两口气就好。”
沐哥儿看着顾师傅温和儒雅的面庞,蓦地打了个寒颤,第一次真的对顾师傅心生畏惧了。
十岁的时候,顾师傅开始教他几套拳法,一般如此介绍,这套拳他是从某某处自学的,曾在某时某地用过,对付了两三个人,那套拳他又是见过某某打过,后来又在某时某地对付过五六个人,等等等等。
从简至深,沐哥儿悟性高学得快,便催着顾师傅教点更厉害的,贪心地说:“索性你教我能够一次性打十七八二十人的拳法脚法,其他的就更不在话下了。”
顾师傅看着他宛如在看一只小智障,温柔地教育他:“遇见十七八二十人的时候还打什么打?赶紧跑啊!”
沐哥儿:“……”他不敢置信地回望顾师傅。
顾师傅:“怎么了?顾轻鸿就不能逃跑吗?这叫以退为进,留得青山。”
*
去白鹿书院念书之后,沐哥儿就没以前练得多了,他每天下午下学后去李府翠微山房练功一个半时辰,一练就是三年,到后面顾师傅有时急事也不来监督,全看他自己自觉。半年前,他几套拳法脚法都练熟了,开始和顾师傅交手来练习。
今儿他也挑战了两次,较之以前不进反退,只撑过了七招。
这时一位美妇人携着两个婢子,捧着瓜果茶点,沿着竹林中铺青石的小径由远而近过来,正是顾师傅的娘子,那位有名的女孟尝李娘子,她招呼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休息。
顾师傅老脸微红,“我都说了不用了,有楼里有茶水。”
李娘子甜言蜜语道:“我想见见你嘛,你打拳真好看。”
对着再穷凶恶极的坏人都凛然不惧的顾师傅无从招架,从耳朵红到脖子,“你干什么啊,唉,孩子还看着呢!”
沐雩默默别过头,他有时候特别鄙夷顾师傅这点。顾师傅是个妻管严,惧内惧得远近闻名,他和李府的侍女姐姐们打听时无意中知道翠微山房的这片竹林其实都是顾师傅亲手种的,因为妻子名字中有个‘筠’字,他不管去哪只要有机会发现了新品种的竹子就会买回来种在这,从一小丛开始到现在一大片,李娘子陪他胡闹,还推了两次墙扩了两次院子,据说顾师傅从不和娘子吵架,每次被骂了,就默默地背着锄头来种竹子,两人便又和好了。
啧啧啧。沐雩顶瞧不起顾师傅这种做派,被个娇滴滴的娘子给拿捏在掌心里,明明武功那么高……
李娘子笑眯眯给顾师傅的嘴里塞了个樱桃,顾师傅的脸比熟透了的樱桃还红。她想起件事来,转头对沐雩说:“对了,安之来了……”
李娘子还没说完,沐哥儿直接从石凳上站起来,脸颊微微红了,举目眺望,依稀瞧见个身影,眼睛都亮了,撒腿就跑过去,“安之!”
顾雪洲跨过一道垂花门,满目翠色。
“——安之!”
顾雪洲听见从竹林深处传来的呼唤,不由地微笑起来,是他的沐哥儿的声音,回应道:“沐哥儿。”
那边小少年便裹了一阵风高高兴兴地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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