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要是这么任由对方挖下去,我们这北平城根撑不了多久啊!”守城的副将焦急地道。
听着城下刺耳的凿击声,田楷只觉得心中一片烦闷,面色严厉的斥责道“慌什么,吾已经派人向陛下求援了,援军不日即到。你为副将,怎能如此慌乱?若是再被某发现,军法从事。”
将副将镇住之后,田楷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以及城下土地之上那一道道狭长狰狞的伤口,眼中隐隐露出忧虑之色。
作为北平守将,田楷最清楚北平城的情况了。北平城是如何从一座县城在短短三个月内变成一座堡垒,他是看在眼里的。正因如此,他才如此忧虑。
当初只考虑到了守城的问题,为的是防止对面的强攻,因而没考虑太多。城墙建的够高够厚,但是下方的地基却打的不牢靠。身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能完成如今这番工程就不错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对方的主将一眼就看穿了北平城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不攻城而是挖渠疏导、将护城河的水流引走之后,以掘土作业的方式一路来到北平城下,开始挖掘起了地基。
北平城下聚集着十数万大军,每日都有数万大军分列在北平城的四周进行威胁,他手中不过两万兵马根不敢出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不断地挖掘着地基却无可奈何,每日听到城墙之下嘈杂密布的凿击声,田楷心中满是担忧。
而守城的将士更是害怕无比,士气不断地跌落着。无数在城墙上驻守的士卒每日都一脸紧张的盯着脚下,生怕下一刻城墙就倒塌了,将其埋葬于此。
大燕如今的情况,身为大燕将军的田楷心中有数。界桥一败之后已是元气大伤,能战之兵除了驻守在蓟县护卫着公孙瓒的两万大军之外,就只剩下他这里和易京的单经那里的各两万大军了。
尽管已经将求援信传了出去,但田楷并不认为公孙瓒会来救他,现在的公孙瓒就是有心也无力。刚征召的几万新兵如今连初步的训练都没有进行完毕,拉上战场完全就是送死。他要等的“援军”,恐怕三五个月内都不一定会前来。
看着周围面露仓皇的士卒,以及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城器械,田楷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握紧了双拳“伯烈。”
“末将在!”以国字脸、面色坚毅身着将领铠甲的大汉出声道。
“你派人将外城城墙上的攻城器械撤下一半,运往内城。”田楷狠声道。
北平城分内外两城,内城相对来要上很多,基就是邬堡一般的大,只是为了被攻下后兵力不足之时还能坚持一二。但也正因如此,其城墙不高,赵军很难再用这种挖掘地基的方式来毁坏城墙。
“诺!”
“子南!”
“末将在!”一手持长枪、一脸桀骜的年轻将出来道。
“你整顿五百兵马,准备接下来随我出城。”田楷狠声道。
“领命!”将闻言丝毫没有畏惧之意,面露兴奋地道。
田楷身旁之副将闻言,面色大惊,连忙出来劝阻道“将军,您身系重任,切不可亲自冒险啊!还是让末将去吧!”
“滚开,你想和老子抢功吗?城下不过一群工匠,老子片刻即回。”田楷怒声道“某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北平太守,总不能赵军打过来只会求援,什么都不干吧!某等下下去立功,你给老子看好城门,等老子回城之后立刻把门关上,要是放进来一个赵军,老子拿你是问!子南,我们走!”
田楷言罢,周围守城的士卒眼中的慌乱担忧为之一减,转而变得坚定,目露敬佩信任的看着转身离去的田楷。
随后,北平城西城墙的城门倏然打开,露出了只能容两骑通过的空隙。田楷打马在前,率领着五百铁骑两人一列阵列整齐、意气风发的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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