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满上!”
一杯一杯倒好,最后一杯酒,到了梁寓。
郑意眠本来就存了点别的什么心思,酒瓶边沿挨着梁寓杯子的刹那,被人拦住了。
她惊了一惊,扭头去看梁寓。
梁寓食指抬着酒瓶颈,摇摇头,直直望进她眼里。
他声音低哑,混着点笑意:“我不喝。”
不喝?
班长傻了:“我靠,梁寓不喝?!”
大家也都很有点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是不是骗我啊?”
“神他妈转折,大佬没谈过恋爱!”
“寓哥,没谈过恋爱的才不喝啊”
“嗯,”梁寓敲着桌沿,重复一遍,“谈过恋爱的得喝,所以我不喝。”
“得得得——”班长伸手,“我刚刚想了想,好像真没听过他恋爱——继续吧,下一轮——”
下一轮的人,抬抬眼镜,眼里光一闪:“我从来没有暗恋过一个人超过三年。”
暗恋人超过三年的,得喝。
大家又沸腾了。
“弱智选题!谁会喝啊!”
“怎么,你以为现在很流行暗恋啊,一恋还能恋三年,谁做得到啊?”
“来来来,过,下一题!”
大家面前酒杯空空如也,郑意眠站在一边。
正当大家看着桌上空杯笑得前仰后合时,有一双手伸出来,捏住自己的玻璃杯皿。
梁寓把酒杯往前推了几寸,又用杯底在木桌上磕了磕。
杯磕桌子的瞬间,满座见鬼得像是围观了一场宇宙大爆炸。
“我有。”
一片哗然中,他镇定开口,望向郑意眠的眼神意味不明:“满上吧。”
惯性思维很害人。
营长音量大如洪钟:“都给我站直了,一个个松松垮垮像什么样子!”
有人低呐:“感觉不好惹啊。”
营长更大声:“站军姿!动一个加十分钟!半个小时起步!”
“好,十分钟。”
“十分钟。”
“一个小时了。”
“一个半小时了。”
“我从别连长那里听说,你们艺术院的,特别不服管,天天就知道笑,啊?你们知不知道我当年在新兵连有个什么名号?我最擅长的就是整治不服管的!”
“别以为你们初高中嚣张惯了,我就动不了你们!”
李敏嘀咕:“有什么名号你倒是说啊。艺术院怎么了,艺术院盛产艺术家,你见过循规蹈矩的艺术家么。”
“就是,”有人低声附和,“我从小为这受的白眼太多了,神他妈艺术院的品质都不行,他怎么不看看大艺术院分数线多高?大半个金招牌都是我们给贡献的一k?”
“受不了,堂堂一个营长,还有院系歧视,厉害了哦。”
营长手一指:“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有种上来跟我讲,来!”
这么一嘀咕,算是把营长的注意力都嘀咕到这边来了。
“后面,靠边出来第一个女生,动什么动,不准动!”
昨天风大雨大,虽然打了伞,但免不了还是受雨淋被风吹。
本来放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今天正好赶上郑意眠的经期。前一天受了寒,即使今天艳阳高照,她小腹依然似被扭紧一般的疼。
这种情况下,要她一动不动地站军姿,真的太难为她了。
郑意眠咬紧唇瓣,牙齿咬得下唇都泛起青白色。
闭着眼,后背和面颊浮起冷汗。
“不允许闭眼!谁站军姿能闭眼?加十分钟!”
“不允许摸肚子,再加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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