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追了上来。
“是个花贼!”他低声说。
“八成就是黑雀儿,他受伤了。你从前面的土路抄过去,我们合围他,这次不能让他逃掉!”袁炳辉的声音非常沉稳。
两个人分开,分头堵击逃犯。
袁炳辉从西侧一个土跎很快绕到一片高梁地的边缘。盈盈月下,他看到一个人像地鼠一样窜来窜去,只听高梁叶子飒飒而响;那黑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十分敏捷。
水音盯住那黑影疾步追了上去。忽然,那黑影定住了,蹲了下来,颤抖不已。
水音冲了过去,大喝一声:“花贼,哪里逃?”
那黑影一抬手,一柄亮闪闪的袖刀飞了出来……
水音被一股强大的气浪一推,倒向一边,扑倒在高梁地上,猛闻到一股浓烈的泥土的香气。
她抬起头,正见袁炳辉像黑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黑家伙捂着下身,呻吟着,两只眼睛露出绝望的神情。他脸若黑炭,上身赤luǒ,体如黑柴,下身仅穿着一件黑色内裤,血湿了一片。
“你就是黑雀儿?”袁炳辉的声音异常沉着,身体一动不动。
他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的目光,只是一瞬,飞快的一瞬。
“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踩花大盗。”袁炳辉的声音像是从胸膛里挤出来的,内含着一丝鄙夷。
黑雀儿的脸上渗出无数晶莹的汗珠,脸色更加黯淡,嘴角蠕动着,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喃喃地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黑雀儿倒下了就像一截腐朽的木头,里心像是掏空了蚀烂了;就像一根溃烂的湿草,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他是女人裤裆里的“好汉”,他是风流穴里的蛀虫,最终被女人算计了。
女人是一团火,弄不好就会被火烧死。
黑雀儿被那位垂死的刚烈女子用报复的锐利牙齿,咬掉了他的风流根。从此,他的风流生涯也就终止了。
袁炳辉对水音说:“水音,跟俺回家吧。”
水音噙着泪说:“炳辉,我xìng本在江湖,不会息影田园的。我太了解男人和女人了!我们有过那麽一次,在短促的人生之中,流下那麽一点点美好的回忆,就可以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水音走了。
袁炳辉回到了任英屯,又开始了躬耕练武的生涯。那位保定府的吴师长也顾不上围剿任英屯报复袁炳辉,因为军阀重开战,硝烟又起,他忙着调兵遣将,逐鹿中原去了。
人固有一死。
若干年之后,袁炳辉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规律,在一个朗朗之日,在椅上端坐而逝。
送葬的这一天,天气yīn暗,仪式简朴而悲壮。袁家亲友和乡亲们把这位武术大师安葬在一个花香水秀的土岗上。
柳暗花明,山重水复,转眼到了清明。这天下午,人们在袁炳辉的墓前。见到一位60多岁的fù人跪在那里嘤嘤哭泣;她一身青衣,斜背着一柄宝剑,岁月的鱼纹也掩饰不住她美丽的风韵。她骨格清健,气度非凡,高挽云髻,肤色如玉。
这位fù人见到有人来,缓缓起身,走入树林之中,转眼即逝。
墓前,只见墓碑上挂着一串小红灯笼,闪闪烁烁。
那fù人只有袁炳辉的九泉之灵才能知道是谁。
独拥白云嫌水闹,
夜对明月笑风闲。
(完)
第29章 石破天惊(1)
(电影文学剧本)
楔子
北京云居寺因珍藏一万四千余块石刻佛经,成为世界之最。隋末名僧静琬鉴于北朝两次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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