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安慰说:“那块地方,狭窄一条,留着也没用,给他们就是了,就当是舍地消灾了。”
摊上这种奇葩芳邻,郦雪松知道,若过几年自己退了,郦子远又没出息,郦锦宜嫁人的话,指不定这整个家都要给绿帽王吞并了呢。
但是现在,郦家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桓府派来的彪形大汉们推倒郦府后院墙,肆无忌惮地在主事大人家里进进出出,而主事一家则异常乖巧地收拾家中物件进行忙碌的搬迁,见拆迁的管事进来查看进度,绿王跟妻子甚至陪笑:“很快就收拾妥当了,您放心。”面上是近似谄媚的摇摇欲坠的笑。
至于主事大人,他像是第一次学会用眼睛看人一样,开始屈尊降贵地同郦雪松平视甚至仰视,进行令人不适地亲密殷勤寒暄:“郦大人啊,我们将要搬到西城去了,那也是个好地方,只是从此不能跟大人亲近了,实在可惜呀。”
对雪松来说,可惜的不是这个,从此不能再看见主事大人的变脸绝技,以及他二公子两公婆的夫妻双打,那才是可惜。
后来才知道,桓家派了人,要把绿帽家的宅院买下,改造,并入了郦府的宅邸范围。
兵部主事家这宅子好歹也是老宅,若换了第二家人家要买,一定要演出热闹的全武行,但谁叫出面的是桓家,因此主事一家的表现,就好像桓府看中了自己的宅子,是无上荣耀,说出去也能光宗耀祖、面子涨大数倍一般。
或许,恶人还需恶人磨,大概如此。
而这主事大人家比郦府大两倍不止,如此扩充出去,果然宅院阔朗起来,有了几分康富人家的气象。
***
先送聘礼,后扩宅院,郦锦宜估摸着,下一步,自己的父亲距离升官发财要不远了。
生平第一次,对“升官发财”四个字产生了恐惧感。
桓玹有通天之能,他的侄女当太子妃都绰绰有余,怎么就要一头扎进郦雪松这样半老徐男的怀里,而桓玹居然还全方位无条件地大力支持。
锦宜看着那新建起来的亭台楼阁,郦家这不堪入目的“鸡窝”被改头换面,隐约透出了些许“凤凰巢”的意思了。
锦宜感叹:“果然权贵的变态心理不是我等小民所能妄自揣测的。”
虽然八纪的外表可爱,但是嘴巴太毒辣,同时人小鬼大,子邈跟他一比,俨然都像是善良小甜心了。
八纪坚韧不拔,又抛出另一个烟、雾弹:“我怎么知道呀,也许他躲在书房哪个柜子里不敢出来,你再进去看看啊。”
八纪非常渴望看见锦宜痛哭流涕地跑出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八纪话音未落,两个脸颊同时吃痛,原来是锦宜探手,这一次用了五六分力道,八纪的小脸变形,嫩豆腐几乎被拉扯成豆腐皮儿。
在八纪发出杀猪般惨叫之前,锦宜见好就松手,提起裙摆风一样跑掉了。
八纪揉着有些红肿的小脸,气恼的跺脚:“你给我等着!”
***
锦宜沿路又寻了会儿,遇到一个桓府的丫头,一问才知道方才子邈已经跑回去。
她回到居处,果然子邈正坐在桌边吃点心,无事人似的,锦宜恨不得上去打一个巴掌,忍气问他之前做什么去了。
子邈道:“小八爷叫我去玩,只是他骗我山洞里有好蛐蛐,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反而差点迷了路。”
锦宜叹为观止:“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跟他厮混在一起的吗?”
子邈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塞到嘴里,之前的上蹿下跳耗费了他不少体力,所以在努力补充。
“姐姐,”嘴里塞着点心,子邈含糊不清地说,“那小子诚心诚意地来叫我跟他一块儿玩,我不忍心呀。”
锦宜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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