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头上呢。”
锦宜微笑道:“就算他官儿做到一品又怎么样,他仍旧是郦家的老幺儿,还是要乖乖地尊你一声哥哥的。”
“哈哈,”子远大笑,甚是开怀,“不过你说错了,郦家的小幺儿如今是小平儿啦。”
两人说到这里,就听到外头是姜老夫人带笑道:“你们姐弟两个别只顾着在里头说的欢实,好出来吃饭了。”
***
锦宜虽然人在姜家,心里记挂着家里头,尤其是郦雪松跟小平儿。
所以跟子远出来后,并不许子远留下来吃饭。
子远也会意,干净利落地告辞,临别对锦宜说道:“我会派人去找爹的,小平儿那边也会好生看顾,姐姐放心就是了。”
锦宜点头:“务必仔细。”
这一夜锦宜在姜绉家里吃了晚饭,舅妈让勉儿给锦宜背诵书塾里学会的诗歌,倒也朗朗上口。
锦宜夸了勉儿两句,姜家舅妈顺势道:“这孩子聪明是有的,只是这书塾的先生实在一般,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怕把个孩子教坏了,倒是听说子邈在那什么……翰墨?啧啧,听说那是王公大臣家的孩子们才能入读的尊贵地方,勉儿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勉儿道:“娘,我们先生也很好。”
锦宜知道她的意思,便不言语。姜老夫人道:“行了,叫勉儿洗漱了去睡吧,我还有话跟锦宜说呢。”
姜家舅妈意犹未尽,却给姜绉拉了去了,勉儿也向锦宜道了别,自己乖乖去了。
老夫人便宽慰锦宜:“她就是那样的,你别理会,只当没听见就是。”
锦宜笑笑,曾几何时,她对这些亲戚们的所求,几乎就像是纵容子邈一样的尽力满足,似乎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桓玹的权势……去给变坏的子邈平祸端,去为势利的亲戚们求高攀……种种种种。
但是现在……
一切都只是过往云烟,罢了。
锦宜才吁了口气,外头道:“郦家的人来接姑娘回去了。”
姜老夫人诧异:“怎么这会儿来了?”便吩咐:“你去告诉他们,姑娘在这儿住一夜,明儿再回。”
那丫头去了半晌,重又回来:“郦家的人说,已找着老爷了,让姑娘快回去。”
锦宜本还有些赌气,也不想今夜回去,听了这话,生恐雪松有什么不妥当,忙道:“外祖母,我还是回去吧。”
姜老夫人道:“可惜了你这有孝心的孩子,不然,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免得你爹不识好歹。”
锦宜怕老夫人年高,见了雪松若再一言不合,岂不是糟了?便笑道:“您老人家放心,真没什么事儿,何况家里还有子远呢。”
老夫人这才许了她去,那边姜绉也得了信,跟舅妈一直小心把锦宜送出大门。
果然见郦家马车停在门口,锦宜对舅舅舅妈行了礼,舅妈兀自遗憾地叮嘱:“说好了歇一晚上的,怎么这样见外呢,锦宜,可别忘了改天再来呀!”
锦宜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上了车,她心中有事,也没留意这来接自己的居然没有沈奶娘,也没有蓉儿等丫头。
手才要推开车门,车门却自己打开了,里头一只手臂探出,在她腕子上轻轻握住,往里一拉。
锦宜身不由己扑了进去,正好落在那人怀里。
车门在身后关上,马车沉静缓慢地徐徐往前。
锦宜本正惊疑,待那人身上的气息包围而来,心才又平稳下来。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桓玹垂眸注视的眼神,他微微笑说:“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也不看看有谁来接就敢上车,若是个坏人把你劫走了呢?”
锦宜想要向他露出一个笑,今日的笑却仿佛固执地不愿意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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