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她仍是那么的美,一蓬青丝乌云似的披在肩上,弯而细的两道蛾眉微微的弯着,挺着鼻梁,直直的拉下去,却将玉bái fěn搓的面颊分成了yīn阳两面,在壁灯的映衬下,尤其有一种朦胧的美。她那么半支着脸,睫毛下搭着,方才挥戈惩凶,跃马狂奔的那种豪劲儿,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那种闺房处子的静态美。依人小鸟的那般温顺。
卓君明几乎不能再注视下去了,他内心郁积着过多的感伤,想到了眼前自身的遭遇,顿时有置身冰炭之感。退后一步,他抱拳道:“姑娘自重,我这就去一趟,大概在天黑以前,也就可以赶回来了!”
彩绫感激地点头道:“谢谢你。”她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唤住他,道:“卓兄……”
卓君明道:“姑娘请吩咐!?”
彩绫微笑了一下道:“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翠莲,你何不把她一起接来?”
话才出口,即见卓君明脸色倏地一变,一种既惊恐又悲恸的表情,猝然使得卓君明身子如同木刻石塑般地怔在了当场。
彩绫吃了一惊,撑起身子来:“卓兄……你怎么了?”
卓君明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脸上强作出一副微笑,那种笑未免太牵强了。
彩绫惊讶地道:“卓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卓君明紧紧的咬了一下牙齿:“姑娘,翠莲她……她已经死了。”他似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凄怆,说了这几个字,忍不住垂下头,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彩绫忽然呆住了:“死……了?”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那个叫翠莲的姑娘她死了?”
卓君明缓缓抬起头来,他双目赤红,目神里充满了极度的伤痛与仇恨,汩汩的泪水点滴溅落下来。
彩绫支撑身子,再追问道:“就是那个要与你成亲的姑娘她……死了?”
卓君明点点头,抬起手,把挂在脸上的泪水抹干净。
郭彩绫噢了一声,缓缓垂下头来。
“是李快刀下的手!”卓君明恨恶的紧紧咬着牙齿:“他竟然对一个可怜的软弱女子下此dú手。”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要对付我。”卓君明冷冷地道:“李快刀打听到翠莲与我要好,知道我要把她救出火坑,所以就叫人下这个dú手!”
彩绫没有说话,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凌厉,由她目神里所表露出的那种愤慨判断,她恨恶李快刀的程度,绝不在卓君明之下,甚至于犹有过之。良久,她才抬头呐呐地道:“你看见她了?”
卓君明点点头:“尸体就在她房子里……可怜她身中七刀!”卓君明痛苦地道:“这都是我害了她……她要是不遇见我,又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彩绫苦笑了一下,同情地看着他:“事情既然已发生了……卓兄你要想开一点!”
卓君明表情异常冷酷,他虽然不再流泪了,可是那张脸看上去却是沉痛,紧紧地咬着下唇,几至于咬出血来。
彩绫想安慰他,可是一时却又不知怎么说才好。
两张充满了悲愤、伤感的脸,木讷的相看着。
像是忽然触及了什么,卓君明点头道:“姑娘休息吧,我走了!”
风门拉开又关上,留下了满室的沉痛与肃杀。
勉强地吃了半碗面,彩绫只觉得身子异常的乏力。
冬日天短,不知不觉里,天已经黑了。
卓君明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带回来她要的yào,她感觉到病势的益形加剧,头晕得几乎支持不住,全身骨节,酸疼得都像是要散了开来,禁不住发出了呻吟。
窗外风萧萧,桑皮纸的窗户,被吹得呼噜噜响着,不时窜进来几股冷风,袭在人身上,真有如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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