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荆?”徐子桢的嘴张得老大,完颜蓟都扑街了,他亲弟弟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跟斡本聊得这么欢乐?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头一个灭的就是他弟弟才是。
合剌猜到了他想的,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他为何安然无恙?又为何在我家?”
徐子桢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龙袍是他告发的?”
合剌笑了,缓缓说道:“那密室里若真有龙袍,焉会容人随意进出书房?”
“难道是他放进去的?”
“正是。”
徐子桢简直不敢相信,完颜荆这么坑他哥有什么好处?靠着这棵大树逍遥快活过日子不爽吗?
合剌顿了顿,说道:“完颜荆此人素来不学无术,凭着国师得了个匠作监的虚职,平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朝中无人看得起他,不过数日前他忽然暗中去见了陛下,告发国师意图谋反。”
徐子桢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可少爷你不是说龙袍是栽是假的么?”
合剌笑了笑:“龙袍虽假,可另有真的,完颜荆说国师暗中畜养私兵,更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竟然闪着光芒,“他更在暗中铸造火铳。”
徐子桢顿时想起了完颜泓,这妞当初骗他说自己的老爹被关着当苦力,要拿火铳去造反,这个谎早被自己识破,并想将计就计让他们一家谋反给吴乞买弄点麻烦,没想到这妞这么笨,还没弄出麻烦自己先惹来了麻烦。
合剌接着说道:“陛下许了完颜荆无罪,并应允给他一个勃极烈之职,然后交由我爹爹查办国师。”说到这里他看着徐子桢的眼睛,慢慢地说道,“完颜荆私下答应我爹爹,会将火铳铸造之法给他,以这份功劳助我爹爹接任国师。”
徐子桢愕然:“有这么好的事?他开出啥条件了么?”
合剌道:“正是因为他并未说任何条件,所以我才要你替我杀了他。”
徐子桢顿时明白了,无条件比贪婪索取更危险,今天太祖庙死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金国顶层人物,以斡本的资历加上这一案的功劳要继任国师真不是难事,完颜荆看准这机会抱斡本的大腿,哪是什么不学无术,分明是老奸巨猾得很,而且他对自己亲哥都下得了这手,这种人不杀以后睡觉都不安稳。
没想到合剌这么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清楚,果然是当皇帝的料。
徐子桢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合剌,忽然想到个问题:“那今天太祖庙上那些刺客是谁派的?不会真是完颜蓟吧?”
合剌却就此打住了:“我会让人盯着完颜荆,到时还得劳烦三顺哥。”说着亲自给徐子桢倒了杯酒递上,“三顺哥,请。”
徐子桢慌忙起身双手接过,心里却郁闷无比,完颜荆是皇帝金口保他小命的,合剌却要自己去杀他,难怪这小子对自己这么好,原来他要的不是什么狗屁扈从,是要个死士啊。
去他妈的吧,老子一有机会就去找容惜了,哪有功夫管这破事,几天后?到时候我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一杯酒下肚,算是真正应下了,合剌陪他喝了一杯后就出去了,他们毕竟身份有别,少爷陪个从人一起喝酒,没这礼数,徐子桢乐得清静,一个人没了拘束尽情吃喝着,吃饱喝足后却不知该干什么了。
又等了片刻,一个小厮进屋来收拾,并告知合剌让他自己回去休息,徐子桢怀着纳闷回了屋,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起了呆,一肚子愁没地方发泄。
还是老问题,怎么进宫,怎么见赵楦,现在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有一点他能大致确定,吴乞买所谓的纳赵楦只是个计,一个勾他来会宁府的计,在“徐子桢”出现之前赵楦应该暂时没危险,因为徐子桢隐约猜得到,吴乞买对他还是有点招揽之心的。
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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