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外是一条护城河,城内还有瓮城,大门是用绞盘上下开启的,绞盘一放后大门就象一块踏板似的横置在护城河上,因此靠强破城门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爬上城墙后再去里边开启才行。
城门一开,粘没喝在短暂的发愣后迅速回过神来,手一挥,大军重新掉头往城门杀去,既然开门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杀!”
可是当金军刚掉过头来时,城门却又在嘎吱声中合了起来,刚冲刺起来的金人千军顿时刹住了车。
“就知道你们说话不算数,说好的退兵十里呢?还好老子机灵,靠!”
城头上徐子桢拿着大铁皮喇叭骂着,粘没喝偷鸡没偷着,不禁老脸一红,默不作声挥手继续退兵,没办法,为了引徐子桢出城,暂时的委屈也只好忍了。
可是大军刚掉头往回走了没几步,城门又嘎吱作响开了,粘没喝这次忍了一下,等着城门开了大半,才忽然挥手喝令全军杀回。
“杀!”
金军再度掉头杀回,城门也再度在他们的眼中快速关闭。
“喂!做人还能不能有点信用了?亏你还是一路大帅,再这么耍赖我就不跟你玩了啊。”
城墙上又传来徐子桢装模作样的声音,粘没喝只觉额头青筋猛跳了几下,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第三次退兵。
不出意外,城门第三次打了开来,不过这次粘没喝不再上当,闷着头只管撤退,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十里后给徐子桢一个好看。
眼前的这一幕很诡异,应天府城门大开着,金兵却默默地往回走,不得不说很滑稽,城头上宋军看着,同时嘻嘻哈哈地评论着。
十里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甚至才退了几里路而已,金军的队形已经乱了。本来突前的是步兵,中间是骑兵,撤退的时候自然不会刻意地调换,于是这十里下来,骑兵与步兵的距离不由自主地拉开了,不多,中间也就隔着几百步而已。
咚咚咚!
就在这时,城内忽然三声炮响,惊得天空中几只飞鸟四散飞逃,粘没喝的心也猛的一颤,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勒令大军掉头,就见应天城门内飞一般地冲出一支骑兵,朝着落在最后的金军步兵追去。
这支宋军骑兵清一色全是轻装,人无甲马无鞍,马上骑士俱都手持,身子伏在马背上,刀横着架在马颈外,刀口朝着前方,快如闪电般朝着步兵逼近。
“回身!快回身!”
金军无不大骇,急忙仓促中转回身来,处在中路的骑兵是女真的百战之师,不用吩咐就已开始转身并摆起追击的阵势,只是人马拥挤,急切间停住再转身哪是这么容易的,再者骑兵用的都是长武器,转身间难免磕着碰着,只见好一阵混乱,甚至还有人被挤下马去的,而这时宋军骑兵已经杀到了。
一场杀戮就此开始,的刀身又长又厚,刃口锋利之极,骑兵借着马的速度冲起来,根本不需要挥刀,只要伏着身子朝人多的地方跑就是了。
惨叫一声接一声,金军的步兵带有长矛大枪,可仓促间根本来不及掉头举起,反倒是因此伤了不少自己人,于是这就成全那队骑兵,肆无忌惮地在金军丛中自由驰骋冲杀不断。
这支骑兵总共才八百人,正是应天学院那八百个武生,今天他们大棍换刀,终于有了上场杀敌的机会,而且还是第一波人马,一个个兴奋激动地和打了鸡血似的,这一天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当然不会浪费任何一条狗命。
对了,金军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狗命。
粘没喝咬着牙,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却一点都不慌乱,这是他预料中的事,早在徐子桢让他兵退十里就猜到会有这一幕,杀就杀吧,反正也是鱼饵,再说骑兵大军还在,根本伤不到他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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