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那个印度男仆转身,小跑着下楼来。
黄太太慌忙闪人,躲进家里,虚掩着门,打开半指宽的一条缝儿,睁大眼睛瞅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后,印度男仆躬着身子,把那洋婆子引了进来。
托楼上林太太的福,黄太太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围观洋女人,而且是一位看上去很有钱、地位非凡的洋女人——因为楼道并不是很宽敞,所以,珍妮曾有两三秒的时间,离她的鼻尖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芳香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这应该是正宗的洋香水!岂是经常能闻到的?黄太太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不料,香水的气味下竟翻出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腥味儿。
好恶心!猛的退后一步,她扯出帕子捂住嘴,难受的弯腰哇哇干呕,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一股子象是羊肉的膻味+奶娃身上的奶腥味+油脂的味道。这是洋婆子的体味?怪不得洋人要花样百出的捣鼓香水,原来是因为体味太浓了。
从此,她坚定的认为洋人只可远观,万万靠近不得。啊呀呀,他们身上的气味好重。ewenxue.net
不过,“印度男仆说起话来,舌头跟打了结似的”、“洋女人身上的味道熏死人”,这两条别人没有的亲身经验,给她的八卦报道添增了不少真实性和说服力。接下来的几天里,街坊们都爱拉着她八一八那天的事儿。就连巷尾回春堂的伙计也不例外。第二天早上,她路过回春堂时,里头那个叫小王的伙计特意跑出来,就这件事,和她闲聊了近半个小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身为本街道的资深八卦人士,黄太太是很敬业的。刚刚止住干呕,她又打起精神重新上岗。
可惜,等她再次溜出门,扒着楼梯扶手引颈向上张望的时候,珍妮已经被上官华芸请进了屋里,只有印度男仆垂手侍立在门口。
黑橡木的房门紧闭,无法看到里头是怎样一副情形。
黄太太不敢贸然上楼,唯有饮恨收兵。整件事因此而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充分激发了街坊们海量的想象力。
其实,珍妮和上官华芸并没有说什么机密的事。
珍妮化了妆,穿着一袭淡紫色的低胸法兰西绒长礼服,露出白天鹅一样美丽的颈脖和丰满的胸脯。华丽的宝石项链紧贴着胸脯,底端挂着的红宝石垫子有鸽子蛋那么大,刚好落在深遂的事业线中段。
上官华芸猛然见了,也不禁脸红耳热。
把不知所措的刘婶打发到耳房去烧水泡茶,她拉着珍妮的手,用英语惊讶的问道:“珍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印象中,珍妮和她一样,都是性子随和,对穿着打扮向来很随意。
珍妮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一起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亲爱的,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不等上官华芸回答,她自己便很没形象的倒在沙发靠背上,得意的嘎嘎坏笑:“我突然发现,我穿成这样能迷死人。亲爱的,你没有看到汉斯的那副样子。我穿戴好后,从更衣室出来。他一见到我,哈喇子唰的长流,两只眼睛就再也没有从我身上挪开过。”
原来是她们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调。上官华芸假意翻了个大白眼,嗔怪的啐道:“珍妮,你可把我害苦了。不用等到明天,我肯定就会成为街坊们议论的热门话题。”心里却羡慕死了——如果她也穿着这种露出半个胸脯的长礼服,在林子明面前晃悠一两个来回,不知道林子明会有什么反应?他大概是视而不见,依然埋头苦读吧。mwoqugeco m
珍妮见蒙混过关成功,悬着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暗地里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同时,她从上官华芸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稍纵即失的落寞。从上官嘉瑞那儿,她已经听说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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