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曾做过,不过牛骨有腥味,汤总不能这么香。”
“要去腥味,牛骨必得先好好泡了清水,将血水泡出。再用黄酒、姜片加水焯一遍。浮渣撇尽,重新放入姜片、红枣、杜仲一起小火慢慢熬制,汤头象现在这样浓郁了,便最好。冬日里喝,更是补身。”
正说着,司马明昊走进来,开口便问道:“是什么这么香,殿外便闻到了。”
云姬急忙让凤舞将砂锅端离开火源,站起身来迎接道:“殿下连日来忙碌辛苦,臣妾特地做了小时跟母亲学的杜仲牛骨汤,给殿下补身体。”
“这么说,还是岳母大人的家传,那本王必得多喝几碗。”
两厢坐下,云姬用目瞅着司马明昊,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有什么事情么?”司马明昊似乎有所察觉,放下汤碗问道。
云姬咬咬嘴唇,轻声问道:“听说……那副小画,被谢侧妃撕坏了?”
司马明昊眼神顿了顿,道:“没什么,现在你已经在本王身边,那幅画不重要了。”
“臣妾再画一幅给殿下。”
“不用了。”司马明昊握住云姬的手:“你身怀有孕,还是多休息为好。”
说罢站起身来,对路元里道:“将牛骨汤带一些到书房。”
云姬一愣,站起身来道:“怎么?殿下今晚不在此歇息?”
“不了,最近政务繁忙。”司马明昊扶住云姬肩膀:“只是想来看看你。”
“那……殿下也保重。”云姬露出微笑道:“恕臣妾不能陪在殿下身边。”
“嗯,你好好歇息吧。”
看着司马明昊的背影,云姬面上笑容转冷。
凤舞走上来问道:“娘娘,这剩下的牛骨汤……”
“赏与你们了。”云姬淡淡地转身走进卧房:“我乏了,不用服侍,我会自行洗漱歇息。”
说罢回身将卧室房门关上。
书房中,司马明昊看着那樟木盒子中的残画,目光闪闪。
即使是破成碎片,那上面的每一笔都仿如能跳出来一般令人心醉。而那副端仪天寿图,笔触细腻、笔法熟练,却仿佛死了一般,不过是一幅画。
路元里将热好的牛骨汤端过来:“殿下,趁热喝吧。”
“放下吧。”
寒夜漫长,冷掉的牛骨汤映出书房寂寥的烛光。
同样寂寥的,还有雎悦宫寝宫中的睡床。云姬整夜斜倚在窗边的湘妃榻上,在黑暗中看着夜空寒凉的月光。
万种思绪……两处闲愁……
几日后,雎悦宫中,云姬立在画案前,却迟迟不下笔,只呆呆地抬头望着yīn沉沉的天空。
“娘娘,在看什么呢?”凤舞狐疑地顺着云姬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乌云密布。
“哦,没什么。”云姬放下画笔,轻叹了口气问道:“殿下走了几日?”
“三日了。”
“哦……才三日……”云姬缓缓走到旁边榻上坐下,凤舞把手炉拿来:“娘娘是在担心殿下么?”
云姬不置可否,须臾道:“殿下是做正事,有何担心。”
叹口气道:“只不过,近日里总是心神不宁,睡不好。”
“娘娘这是跟殿下伉俪情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凤舞安慰道:“殿下之前没有离开过这么久,娘娘敢是不习惯了。”
云姬淡淡地笑一下道:“人真是不能惯着,当年在冷宫,我一个人那么多年也没什么,现在倒是个离不开人的。”
“因为娘娘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无牵无挂,自然就有很多放不下。”
云姬双目飘忽,面色不定。凤舞觉察出云姬的不对劲,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正犯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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