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或者任意宠物),她很可能就这么被他撸服了。
六个月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快进的开关,帕契族出身的年轻祭祀,终于开始了各式各样的参赛者考核。
走一路,考一路,住宿都是考生给他们安排的。
这天傍晚,园子坐在某富丽堂皇的城主府里,一边默不作声的乖乖吃饭(她自以为的,挑食挑的特别明显,然而自己毫无自觉),一边听印第安老外顶着一头灿烂的羽毛、用标准的日语、和绝对符合贵族仪态的动作,进退有度的和城主(考生是城主外甥之一)打机锋。
她心松城明显是边陲,在濑户内海边,丹波是国家中心——这真是越跑越远了。
咽下嘴巴里的米糕,她无可无不可的自我唾弃了一下可惜你现在不敢跑咯。
因为不管跑到哪,都会被抓回来。
虽然很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她特别自然的打了个哈气,一点没有给城主面子的意思,沙尔瓦望过来的时候,更加自然的摆了张哼哼唧唧的委屈脸,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困,我要睡觉,我要床】。
她幼儿园那会儿不想上学的时候,一般就拿这表情跟她大伯撒娇。
她大伯可吃这套。
——万幸的是沙尔瓦和她大伯一样吃,他脾气还比大伯好!
铃木园子这人怎么呢,被宠大的孩子再被教育着要门清,一旦环境没有压力,就容易失去逼数,她在有意无意的摸清了对方的底线之后,特别自然(身甚至可能毫无意识)的作了起来。
不好吃的东西不张嘴,不想走路的寻块石头就坐下,看上了河边的石头脱了鞋就去捡,捡不着就不爽,然后习惯性去揪身边人的袖口或者衣服角,一边晃,一边特别自然的“我想要那个。”
完手一指。
祈使句的理所当然,还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她在撒娇。
这大概属于天赋技能的一种,并且奇妙的很受沙尔瓦·甘纳待见。
再到后来,园子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看到了想逛的景点(比如半山腰一座亭子),就完全不管还在前头带路的沙尔瓦往哪走,抬脚就奔半山坡——反正这人总会跟着她过去,再把她领回正路上的。
既不用担心迷路,又能顺随心意到了最近,她连最后一道防线都放弃了。
曾经,她意见有一大堆,然而只敢声哔哔,对上帕契的这位祭司,还知道要扯个笑脸出来。
现在,她扔东西扔的特别顺手,对方一生气(因为她乱跑,并且一天乱跑三四次),改提溜着她走路时,园子一边抬手去抠后脖领子上的那只手臂,还一边还要大声哔哔
“你好烦啊,我讨厌你。”
那边厢,沙尔瓦不为所动有走出去好几百米,在园子将要气炸的前一秒,恰到好处的告诉她“你乖乖听话,可以改成背着你走。”
到了傍晚,被背了一路的铃木园子姐余怒未消,看着晚饭一耷眼“我不要吃这个。”
她跟她妈耍赖的时候就是这个调调。
铃木朋子夫人因为担忧二女儿智障的脑子,基上啥要求都不会让她重复第二遍。
然而比起朋子夫人,沙尔瓦明显又要更有底线一些。
他把烤肉放进园子手里,不为所动道“只有这个啦,不吃就饿着吧。”
园子捧着烤肉哼哼唧唧,强自反嘴“我讨厌你。”
年轻的祭祀脾气特别好,微笑着“你白天已经讨厌我一次了,现在继续讨厌也没关系的。”
园子于是翻个白眼,低头啃肉。
等吃完了憋气的饭,她回头一看,保准能从枕头边(其实就是个包袱)翻出两三个红彤彤的野果子。
——勉强能算是个哄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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