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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丫鬟的簪子。”黎韵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是她赏给芸香的簪子,芸香是她的心腹,帮她办了不少yīn私之事。芸香跟着她进了宅子,她看到芸香被吊死,那根簪子就chā在她的发髻。
“你是在桃树下捡到的”黎韵惊慌地问道。
“是啊。”六郎将簪子递给黎韵,“既然是夫人的丫鬟的,那就jiāo给夫人了。”
簪子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但黎韵无法忘记它刚才的模样,更无法忘记那满树“桃花”。簪子近在眼前,黎韵瞳孔收缩,不禁伸手推开,口中叫道:“不要”
“哎呀”六郎也叫了一声。
随着那声音,簪子落地碎裂之声响起,那根漂亮的玉簪断成了两截。
“真是可惜了。”六郎惋惜地说道。
黎韵光顾着颤抖。
芸香是被吊在另一条路上的,怎么她的簪子她的皮ròu会出现在这条路上她都刻意避开了,为什么还会看到
“说起来,这宅子可真大。这里是什么地方”六郎已经这事情抛到脑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黎韵回过神,更为惊慌。她先前大脑空白地往前跑,都没有记着路。
“是五进的院子,但封了半边。”黎韵绞尽脑汁地去回忆。
“咦您知道这宅子的事情”六郎大喜。
“听说过一些。”黎韵还在回想。
她只听婆母和祖母说过两句。这宅子是董萱母亲的陪嫁,在博川也算是大宅子,董萱母亲在世的时候,免不了有董家的穷亲戚看着眼红。
董家传承了三姓王朝,亲族庞大,落寞到打秋风的旁支更是少不了,他们可不会管什么律法道理,满口只有“情义”二字。
姚容希外祖和外叔祖家也被人觊觎,但许夫人和姚夫人两姐妹够硬气,离得又远,董卓江这个族长位子不稳,都得受着她们的气,那些旁支虽然眼红那大宅子,却无处下嘴。
董锋夫妻两个就没那么好运,烦不胜烦,便将宅子租借给了外人。
韩广是第一任租户,没有想到他的仕途如此蹉跎,一租就几乎租了一辈子。头几年还好说,等到他仕途无望,要支撑这么大的宅子就力不从心。和董锋的夫人商量过后,封掉了半边宅子。董萱接手之后,这里保持了原样。
董家的旁支知道此事更是心痒难耐,常在董卓江这个族长面前碎嘴。黎韵因此听到了只言片语。
“这边门开着,我们去看看吧。”六郎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说不定令公子就躲藏在里面。”
黎韵看向那半掩的门扉,积了尘土的地面上有着清晰的脚印。她心中一动,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敏哥儿”,却没得到回应,不由迟疑起来。
“走吧,夫人。”六郎笑了起来,“令公子恐怕还年幼吧藏着藏着可能就睡着了。”
黎韵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再看看这院子荒凉的模样,心头发颤,一扭头就见六郎已经推开了那扇门,连忙跟了上去。
门打开的时候发出难听又冗长的声响,每移动一寸都会发出呻吟,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呛人的味道从屋子里面飘了出来。
黎韵嫌弃地掩住口鼻,视线投进昏暗的室内,不由皱眉。
六郎大跨步地走了进去,声音在室内回dàng:“这里好暗。外面看明明有窗户的啊。”
“大概是封起来了。”黎韵猜测道,又叫了一声“敏哥儿”。
“夫人,您将这些布撕开,有了光,我们也好找找这里。”六郎提议道。
黎韵一听也是同意,走到了墙边摩挲着,满手灰尘,但也摸到了布匹。
刺啦
一束光从室外照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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