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过几分交情。”
此话一出,乔微唇角讽刺的弧度僵住了,脚步缓缓顿下来。
“你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别再提我父亲的名字。”乔微的面上再没有笑意。
你不配。
她从乔母的臂弯中抽身,快步朝前迈开,头也不回将她甩在身后。
开场前,乔微对照票号在二楼靠前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位处正中,是整体和声效果最好的地段。
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演出,乔母还拿得到特定的票号,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
大厅里开了空调,听众席灯光这时开始忽明忽暗闪烁,演奏将在五分钟内开始了。
乔微摸索着放下座位,将外套搭在身后,刚坐稳,她忽然觉得周身十分不自在起来。
挺直腰脊,她左右偏头,这一看,便直直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见鬼!
乔微瞪大眼睛,这票不应该是在宋老身边吗?
灯光恰又在这时亮起一瞬,男人似是觉得她的表情让人心情愉悦,偏顽劣地将手肘拄在靠近她一侧的座位扶手,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这样近的距离,乔微能清晰瞧见他英挺的五官,皮肤白皙光洁,睫毛长得过分。
波光流转,眼角眉梢甚至能瞧出几分孩童般不谙世事的清澈来。
只不过乔微很清楚,那些都是假象。
因为下一秒,男人便整好以暇吐地扬起唇角,懒洋洋沉声笑道,“这样的场合碰见,倒确实比刚才开心多了。”
“真巧啊,席越妹妹。”
也不知他话里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乔微被戳到了。恰巧乔母也在这时找到座位,放好手包在她身侧落座。
不巧,她就是目的不纯坐在这。
灯光停闪,乔微的脸彻底在黑暗中烧起来。
“阿崤,是碰到认识的人吗?”
“是呢,奶奶。”
乔微听到他压低声音回答。
近代音乐史课本上只讲了音乐家们年少时的历程与创作环境c音乐成就,却显少提及他们最后的归宿。
宋老晚年深居简出,乔微竟不知道这样一位大音乐家是嫁入了财团,自然更不会知道,她的孙子居然就是自己今天下午得罪过的那位二世祖。
乔母这时也侧身附耳问她,“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乔微只感觉旁人的视线令她如芒在背。只坐直鼓掌,没有回答。
音乐会指挥上台,母亲接下来的话被掩盖在整个音乐大厅的掌声里。
“好了,进去吧。”
乔微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手术室外了。
医院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得晃人眼睛,空气中尽是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她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拿起手机来一看,却才不到二十分钟。
全麻的效力没有完全消失,乔微视线模糊,整个人是木然的,花了许久才撑着床坐起来,每个动作都反应迟缓。
“乔微,家属没有跟来吗?”
医生翻着病例问她。
“没有来。”她的头还没办法摇动,会眩晕,只闭了闭眼睛。
“那还是通知一下家属吧。”医生合上钢笔盖,抬头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家属暂时来不了,您直接告诉我就可以的。”
话是这样放出来,可心里多害怕,只有乔微自己清楚。
昨晚那个踩在悬崖边的梦好似一场征兆,之前那两位医生的低声交流悉悉邃邃回响在耳侧。
她手脚冰凉,周身都被无形的恐惧包围着。
医生迟疑了片刻,还是摊开病例,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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