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饿下去、病了可怎么好啊……”说着、便作势要哭。
那大郎性子鲁钝,桓家本不作什么指望,只求安分守己、平淡度日就好;只是温大娘四十余岁又得了这个瑞儿,自小聪明乖巧,桓家甚是疼爱、哪怕五年前桓父病逝,温大娘也是俭省用度、让他寒窗苦读,只盼着他年能够文武双全,做出一番事业、也好光耀门楣;一想起瑞儿,温大娘擦干眼泪、捧起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便将他唤来。
“不许哭!”见鸿瑞哭的甚是可怜,温大娘狠了狠心继续道:“娘平时如何教导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忘记了?”
“……孩儿不敢……”鸿瑞强忍着悲恸,抽噎着答道。
“家门不幸,你兄长素来胆小,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咱们寒门百姓、官府自是不会做主;你既为人子、为人兄弟,兄长蒙难,你日后定当为他报仇!……”温婆婆拽着鸿瑞的手、悲愤道。
眼见他们母子这般叙话,椒图扯着我出来,立在院中沉思不语。是夜、月斜如钩,星河璀璨。一阵夜风忽起,院子里树影晃动、婆娑作响,那少年素净衣衫、清朗坚毅,我那时尚且年幼,站在他身后、却看不破他的心事。
“今日先生所教为何?”椒图听到鸿瑞从房中出来,收了心绪、转身问道。迎着微弱的烛光,隐隐看得到椒图眼尾的潮红。
“《左氏春秋》的《曹刿论战》……”鸿瑞目光坚忍地答道。
“哦~?背来听听。”椒图继续道。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鸿瑞陡经变故、心绪难平,起初背的十分磕绊,慢慢平复了些心境,后半篇就顺畅了许多了。只是我未进过一天书斋,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心道: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问他功课作甚?
“曹刿有何过人之处?”眼见鸿瑞没有因此荒废功课,椒图目光明亮了些许。
“……知为君者当取信于民,为将者当有远谋。”鸿瑞沉吟、心下又默默将全文在脑中过了一遍,迎上椒图的质问的目光、坚定答道。
对视片刻,椒图欣然一笑,道:“快去吃饭吧,温婆婆有我和弟弟照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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