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羊侃(第1/3页)  桔生南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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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六浑大军首战失利、这两日按兵不动,故而玉壁倒也无事,孝宽忙于加固城防,椒图依旧烹茶读书练剑、全然不把当日之事放在心上;他一战成名,已经是大街小巷的谈资了。我读书回来,兴奋地跟他描述着同窗们如何地敬仰他、如何想拜他为师云云。他不紧不慢地沏茶,且听了一会儿、便用手指重重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半笑着责怪道:“你这小孩儿、如此地愚笨,我萧家的师门怎是那般随意入得?”

    我被他训诫,嘟着嘴不再言语。

    “你且好好读书习武,那贺六浑大军还尚在城外呢,他这两日既然蛰伏不出、定是有什么阴谋。”椒图转而笑容和煦、调侃道:“……说不定再过几日,还需你拯救千军万马才是啊~”

    “别!千万别!——公子自有胆识与计谋,还是饶了我吧……”我连忙摆手、苦笑着拒绝道,一想起之前的‘阴兵借粮’、差点被陀罗尼打残了送去见官;毫无征兆地暗杀扈地于家的大老爷,夤夜逃出俞家镇;来玉壁襄助韦孝宽、一开始就被扎了几箭……想想真是一阵后怕啊,这萧九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萧公子,你箭法如此厉害,也是独孤郎所授么?”我缓过神来,一边做功课一边回忆着初战的惊险瞬间,见他坐在一旁看书、心情尚且不错,便又好奇问道。

    “是羊侃。”椒图放下书卷、嘴角含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晚日照空矶,采莲承晚晖。

    风起湖难度,莲多采未稀。

    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

    和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靖绥稍长、体魄已然强健了许多,梁帝赐了府邸予他,他便又从深宫里搬了出来,少了许多繁文缛节的束缚,于是纵马四方游历,这一夜行至衡州,正欲渡江南下,忽听得江上似有旖旎婉转的歌声连绵不绝,细细品来、词曲竟是儿时兄长们荡舟采莲时的偶作。循声而望,只见江面上泊着两艘大船、上面造起数间通梁水斋、以珠玉锦缋修饰,盛设帷屏,陈列歌姬舞女,对着水波置下酒宴,穷极奢靡。远远望去,江心灯火通明,大船豪侈瑰丽、船上人物似在海市蜃楼里一般。

    “此何人物?竟至如此奢侈?”椒图向附近的渔夫问道。

    “公子不知,此云麾将军设宴矣。”渔夫答道。

    听得竟是“云麾将军”,靖绥不由得一阵拊掌大笑,不想居然能在此地与这位“长辈”相遇了;只是他往日所见过的将军,或如独孤郎、风宇高旷,清猷映世;或如陈庆之、怀鸿鹄之志,善谋略,带兵有方,深得众心;这“云麾将军”的名号,他儿时亦是时时听兄长们提起的,都说他是沙场悍将、猛如老虎,如今靖绥所见却是大相径庭,全然一副世家浪荡公子、富贵闲人所为。

    靖绥一时不解,又起了顽童之心,借了小舟便向江心划去。

    只见宴席之上,年逾不惑的大将军酒醉微醺、满脸红光;觥筹交错间,和着曲子摇摇晃晃地唱着‘棹歌’:

    “泛楼船兮济汾河,

    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

    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靖绥见他身材魁伟、虎背熊腰,举止豪气、颇有大将之风,歌声亦不失壮丽慷慨之调,便想试他一试;于是偷了船上的烛火,泼了酒、点燃了船上的幔帐。

    沉醉于酒色之中的女婢、仆从、宾客,突然发觉船上起火、无不大惊之色,疾呼“救命”、“灭火——”立时急急逃窜、乱作一团;眼看船上大乱,靖绥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

    云麾将军倒是不以为意,举樽对月、继续饮酒,神色如常;忽而发觉珠帘后似有人影晃动,朗声质问道:“何人纵火、扰我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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