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闻花赶紧阻止了老伴,又转过头命令孟晓芸给陈志雄添加碗筷。
孟晓芸厌恶地看了陈志雄一眼,没有听从母亲的吩咐。
包闻花想厉声责骂女儿,却被陈志雄挥挥手打断了,“孟叔,我知道你恨我,我跟晓芸过去是有点过节,但那也是孩提时的不懂事。陈年往事,你又何必再提嘛?”
陈志雄说完,将阴冷的目光移向赵天亦,“你不是在炫耀吗?说,那晚你是如何遇到一个盲人,然后救人的?”
赵天亦被陈志雄的强势弄得一时语塞。
陈志雄还没等赵天亦组织语言,又凌厉着眼神补充道:“你说不上来是吧!说不上来,我帮你说!那个漆黑的夜晚,你在那边抽烟等候。等到一辆汽车过来,你就使劲上去,讹诈了一笔钱!我说的没错吧!”
陈志雄说完,细长的食指直指赵天亦的鼻尖。
赵天亦额头上冒上一阵冷汗:这混蛋是如何知晓此事?
孟晓芸对于这个反客为主的陈志雄甚是反感,厌恶地说道:“陈志雄,你别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也在场吗?”
“对,我也在场!”
陈志雄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充满了得意。
孟晓芸还是不甘心,追问道:“你为什么在场?”
“因为我那晚,正在草丛里和一个…”
陈志雄说了一半,来了个急刹车,没有再说下去。
“正在草丛里干什么?你说呀?”
“哼,具体细节不便透露。各位打扰了,我陈志雄有事先走了!”
陈志雄见孟晓芸用凌厉的眼神再三相逼,眼神一闪烁,大笑地离去。
孟尧年示意陈志雄把东西拿走,陈志雄站在门外,头也不回地笑道:“我陈志雄送出的东西,不屑拿走!孟叔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说完,扬长而去。
包闻花见孟尧年对陈志雄这种冷漠态度,忍不住推搡了他一把:“人家客气地送东西来,你急啥!要送,咱们过几个月再送回去。”
孟尧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老婆所谓的过几个月再送回去,意思实在太过明显,那就是根本不想还回去。
……
陈志雄来去匆匆,赵天亦在包闻花心中的好印象也来去匆匆。
在包闻花板着脸的追问下,一想不爱撒谎的赵天亦不得不承认了事实。
他这一承认,不但是孟母包闻花恢复了对赵天亦的刻薄态度,连平时和气的孟大叔也开始瞧不起他,在他看来,用假摔讹诈钱财这种下三滥的赚钱方法比偷窃赌博这种行为来的更加恶劣。
尽管,被他讹诈的周大根并不是个好人。
二十多年以后,已是不惑之年的赵天亦在跟新生代的青年回忆九十年代的往事时,总是不止一次地提起这事。
很多人问他,那个年代就有碰瓷赚钱这种行当了?
赵天亦总是自嘲道:“我或许是第一个…”
那些新生代青年并不理解,认为赵大哥不过是凭本事赚钱,凭啥让人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传统道德还尚未被经济的快速发展给完全冲击的九十年代,恶意碰瓷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绝对比斗殴偷窃更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在那乡风文明的农村。
孟晓芸知道这件事后,态度对他一落千丈,以至于后来的几天里,赵天亦再怎么去找她,孟晓芸始终都躲着他,还把那天他送给她的珍贵笛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赵天亦,我很生气!你回去反省你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
这是那一晚,孟晓芸跟赵天亦说的最后一句话。
赵天亦的父亲赵大童,在听说了赵天亦所谓的见义勇为根本就是一场谎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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