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仿佛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和我握手的时间异常短暂,轻触一下便立刻缩了回去,然后脸别向一边大声呵斥工人们要轻拿轻放。
陆海空始终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看我一眼。我们俩就像两粒彼此相斥的粒子,在展位里以不规则的轨迹运行着,但就是不会碰到一起。一旦距离稍稍靠近就会马上弹开。
这别扭的一下午终于过去了。展厅里拆得乱七八糟。人都走光了以后,保洁大妈开始打扫起来。一个伶俐苗条的身影跟在大妈后面跳着进来了,是消失了一下午的ivian。她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侧头看着这完全不一样的展览大厅。
我们中午就已经退房了,所有的行李都堆在展位里。看着东西运走了,我们也拖着各自的行李走向展厅外面,准备搭车去机场。
ivian活泼泼地与陆海空说着话。一向不多话的陆海空跟ivian谈得倒是很高兴,显得在一旁的我像局外人一样。我也无所谓,反倒落得清净。
坐在飞机上好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隐隐看到下面一片万家灯火,听到广播里播报北京的地面温度时,觉得恍如隔世一般,我终于回来了。
周末,我舒服地睡了个大懒觉,直到觉得接触凉席的皮肤都热汗淋漓粘在席面上,而且也实在憋不住尿意才懒洋洋地起来。妈妈从外面回来,看见我一边擦嘴边的牙膏沫子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不禁皱皱眉说:“出了一趟差,好像扒了一层皮似的,睡到中午才起来。”
“嗯。”我人虽然起床了,但是脑子还没起床,对于一切责问都只是雾里看花。只想打发掉眼前的一切,重新爬回床上去。
“我刚才查了一下银行卡。”我妈说,故意在关键的地方停住了。
我对于钱的事一向最上心,不由地竖起耳朵:“什么?”
“咱们现在有一万八千多了。我觉得可以把欠的钱先还一还了。”
“啊?你不留着买药了?”
“不用了。我现在复查结果挺好的,手脚也灵活。不用吃那些药了。三百来块一盒,吃了也是白扔钱。赶紧把人家的钱还了,心里踏实一点。”
“那先还谁的?”
“按说老薛的钱只有几千,应该先还他的。可是陈晓月一个女孩独自住在北京怪不容易的。把她的钱先还了吧。老薛的钱以后有了再还。”
我点了点头,嘴角不禁扬起笑容:“妈,您还真没拿薛大爷当外人。”
我妈瞪我一眼去阳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微微凝滞。她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心结。
打电话给陈晓月说明来意,陈晓月迟疑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有钱了吗?”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的声音再次低低传来:“那行,我最近还真是手头有点紧呢。”
跟陈晓月约在小吊梨汤见面。这里清净一点,虽然没有她最爱吃的麻辣水煮之类的菜。
当我们俩互相看见时,彼此都愣了一下。她明显瘦多了,虽然以前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嚷嚷减肥,但是真瘦下来以后她却显得很憔悴,反倒没有以前微胖有肉时那么可爱。
她看见我也是一愣,半晌才说:“你把头发剪了。还化了妆,比以前漂亮多了。”她又看看我穿的裙子和脚上的细高跟鞋:“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脸上未露分毫。我笑着,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点了她喜欢吃的芝麻羊排和烤排骨。陈晓月说:“点这么多吃不完的。”
“没事儿。”我冲服务员挥了挥手,服务员走开了。
陈晓月迫不及待地问:“你现在混得不错啊?你在哪个杂志社?工资很高吧?”
我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问,有点不自然:“哦,我没有在杂志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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