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的神色出奇的专注,我了解他,也非常熟悉他的一举一动,吊儿郎当、一脸坏笑那是他的常态,但这孙子脸色只要一正经,就说明事情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还麻烦;
三个妇人被我唤进屋里,又用担架把秃子抬到了神谕后院的草地上,他需要透透风,哪怕是夜风;
我大概齐的将把他由密林里拽出来的过程描述了一遍,秃子没有插话,脸上也再无坏笑,他只是抬头看着月亮,仿佛那对死鱼眼睛能看到月宫中正在洗澡的嫦娥;
“这么说...我已经离开她九天了...”;
秃子似是感叹般的长出了一口气,旋即问道:“怎么...怎么多出来这么多生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瞎子身上,同时又色眯眯的在三个妇人大胸脯子上扫了扫,咽了口口水问道;
“都是咱们的新族人,岐族和毒部还有猎族的人”,我似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回了一句,可现如今我最关心的事哪里是这些,忙问道:
“虎丫她们...都还好吗?”;
秃子闻言突然一怔,目光瞬间涣散了许多,旋即竟在眼眶里看到了一丝的湿润,嘬了嘬嘴说道:
“我离开的时候她很好,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其他人呢?”
“我最后点人数的时候能喘气儿的还有二十一个,其中六个有伤”;
“瘸子和蛋蛋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找到他们?去哪找?你跳进泥里后不久、虎丫手里的藤蔓就断了,哑巴要跳下去救你、差点也被淹死在里面,我们三个在那泥坑儿边上守了三天,直到吃光了所有的吃食”,秃子叼起根草棍儿放进嘴里说道;
“她说你许是死了,我们再下去也是无用,可返程的林子里却又遇上了毒雾跑迷了路,也亏得迷了路,这才碰到瘸子的队伍!”;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这孙子的嘴就像挺机关枪一样,把他们在毒雾中的遭遇、再到如何遇上自己人,一众人又如何险象环生的回到最初那座石屋的过程说了一遍;
他本就是个嘴皮子很溜的家伙,描述起来也不知加了多少的调味料,总之,整个过程画面感极强,我甚至都想把哑巴那胖婆娘叫来、跟我一起听听,我保证那胖娘们儿几天里就能完成一部短篇评书!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与短篇评书比起来,我置信她更可能在听了秃子的话后、当场就会跟我翻脸撒泼!
自我跳进泥里生死未卜、哑巴又因为想救我差点也被淹死在沼泽后的第二天,突然整个地面出现了很大的震动,远处林中“咔嚓”声轰天巨响不断,虎丫和秃子想背着哑巴先避一避,可哑巴死活不走,说死也要在沼泽边等我爬出来;
可被饿得五脊六兽的三个人终于选择了返程、返回我们此前在林中的营地,谁成想当他们原路返回时却发现那座矮山包儿早已消失不见,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片片高耸的巨木;
虎丫是个细致人,她不敢犯险,带着两人又沿着巨木群的边上走了一段,可巨木群无边无际,夜色里根本绕不出去;
三个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变故,当然明白眼下的情景唯一的出路便是“坐等”,等着这片被称为“珊旦的杀人地”再次变换地形;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可变化却来得更加突然,当夜,正当迷迷糊糊之际,哑巴却突然哼哼着唤醒了半睡半醒的秃子,让他看远方的沼泽地!
初时,秃子还对眼前的景象不以为然,毕竟那片沼泽他已经溜溜儿的看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早就对地形地貌了然于胸,可转瞬之间他便明白了为什么哑巴一脸惊恐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们的位置变了,原本他们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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