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见我与沈重卿牵着手,面色一暗,咋舌道:“可惜了个秀气公子。”罢了,隐没于人市。
我诧异,莫不是以为,我与沈重卿有断袖之癖?须臾,我乐不可支,道:“你若是被人认出了,日后坊间便会流传着,重卿公子乃有断袖之癖,曾携小公子同游灯会。”沈重卿附身来,自若道:“方才那女子眼拙,岂会有你这般灵秀的公子?”我嘟囔了声不知趣。
半晌,一着绛紫长衫,老板模样的人朗声道:“承蒙各位捧场,今儿的猜灯谜大赛也便开始了,一炷香内,猜对最多的人,便可得这盏长信宫灯。”我瞧着这盏宫灯,通体鎏金,双手执灯的宫女模样,体态娴静。此宫灯设计巧妙,烛灰随宫女手臂落入腹中,亦是不菲。
我道:“我们也去一猜吧。若是运气佳,还能将宫灯得来。”沈重卿温温道:“那便去猜吧。”几行花灯,各悬块木牌子,题着谜面,若知谜底,揭下牌便可。
我翻了块牌子,娟秀字体题着“归去寒山,两辛相伴”,我琢磨着这谜底大抵是个辨字,回头瞧见沈重卿手中端块牌子,我将手中牌子揭下,向他而行,瞧见他手中木牌题着“三行成岭,其上点朱墨,其下口难断,约是惜别”。
我道:“前三句倒是明白,是个言字,末尾这句,倒与字无关系。”他将牌子揭了下,道:“末句不过强加个意境。”语毕,随处逛,顺手揭了许多木牌子,我喜笑道:“怎觉得,这字谜多浅显。”
他略瞥了眼木牌子,随手便揭下,道:“平常百姓欢喜灯会,偏是学识浅薄为多,不过图个彩头。我们猜了些个字谜也是足矣,尽兴便是。”我便端着捧木牌去了老板处,一番清点相对后,老板宣声道:“这位公子对了十六个,巧了,至此最多也是十六个,公子若想拔得头筹,还差些。一炷香还未燃尽,公子还可再去猜些。”
我瞧了眼架上悬的不过伶仃一块木牌子了,相对立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虎视眈眈瞧着,我瞧着木牌写着“郎是君,卿是妾,郎卿相望”,我托腮思忖,与对面书生一同虎视相对,沈重卿附在我耳旁道:“好字。”我遂是与老板道了声“是个好字。”
老板闻言爽声笑道:“还是这位公子,拔得头筹,这盏长信宫灯便属公子了。”手下将宫灯仔细端着给我,我瞧着方才那书生,面有愠色,直愣愣瞧着我手中的宫灯,我只瞥一眼,随即对沈重卿道:“我们上别处去瞧瞧。”
街临江,星星点点忽明忽暗,男女坐岸边言笑,我问道:“他们可是在放花灯?”沈重卿与我并行而立,江风吹得衣襟软,他望一眼星星点点道:“放莲花灯祈福,你若是不畏水,也可去放一盏。不如你将愿望告诉我,我替你去放盏花灯,如何?”
我思忖着我也没些愿望,也不过想着沈重卿能晚些娶亲,再者说,与君柳的亲事作废,我这般的小心思,总不得与他讲吧。我一笑,道:“劳你走这一趟,还是不必了。”
江风拂得人有些瑟缩,我将衣襟拢了几分,沈重卿顾了眼,道:“这边江风大,不如回去,省的着凉了。”我应了声,与他一同往回走,往着人群稀散处,灯火阑珊。
忽是一人拦了去路,我打量着正是方才那书生,他忽是和言道:“这位公子,你可否将长信宫灯给我?”我打量着他,衣着朴素,颇是寒酸,面中稍有些愠色,我正欲开口,沈重卿先冷清道:“为何给你?”
他斟酌一番,道:“家里的母亲惦记了宫灯许久,我本想趁着猜灯谜赢得宫灯,讨她欢喜的。谁料被你们赢了去,心下不甘,也只好厚着脸面来讨个宫灯。”他言语诚恳,并非虚假,我颇是动容,迟疑欲将宫灯递去。沈重卿又道:“你未赢得宫灯,不过是本事欠佳,且给了你宫灯,对我而言又有何益处?”
书生适时一愣,上下打量沈重卿,穿着矜贵,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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