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夜好眠的遗玉三人天微亮就起了床,昨个她们脱下的外衣经过一日奔波已经皱巴的不像样子,卢氏便又从包裹取了几身轻便的换上,刘香香比她身型略瘦,穿上她的衣裳虽有些松垮,但却显得精神不少。
卢氏手脚麻利地把自己拾掇好,就去给坐在床上磨磨蹭蹭刚刚提上葱色窄裤的遗玉梳头,只简单取了两根鹅黄色的发带连同她两鬓的头发一起辫成四股的麻花一路拧在后颈,结了个四蝶拱心扣,又将她额前及眉刘海捋顺,才扯过床上同色的中长小夹袄给她套上。
遗玉虽习惯了早起,但每日起床后小半会儿里都多少带些懒劲儿,只一边泛着迷糊一边下意识配合卢氏伸胳膊抬腿的,让第一次看见她这幅模样的刘香香在一旁捂了嘴偷笑。
待给她穿戴好,卢氏才摸了摸她的小脑瓜,扭头就看见刘香香憋笑的模样,咧嘴道:“你这个妹妹,平日多像个大人,也就早起这会儿才像个小孩儿,日子长了你就知道她这模样少见,赶紧趁机多看几眼,等她哪日寻你开心时,也好拿来堵她的嘴。”
刘香香摇头道:“昨日咱们见面时已是三更半夜的,好不容易天亮能看清楚人又是灰头土脸,今天梳洗干净才发现,我这妹妹倒是好相貌,在村中时都说我长的好,只我八九岁时候可没她这么清秀的脸盘儿。”刘香香本身就是拿得起放的下的心性,不然当初郑立派了人去靠山村抓她,也不会自愿跟着对方离开了,昨夜她又同卢氏一场交心之谈,新认了干娘和妹妹,不管内心愁苦几分,表面上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卢氏笑着待要回她话时,遗玉已经晃过了神,哪还能容她们谈笑自己,冲着刘香香拿自己肉乎乎的白嫩食指搔了搔透红的小脸蛋,说:“哟,大姐这会儿舍得笑了,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被她一说,卢氏和刘香香脸上均有些赧色,她们俩昨夜因一时激动着实有些不像样子,倒让个小孩子看了笑话去,刘香香倒底是在郑立跟前做了三四年的通房丫鬟,虽心性儿仍然是好的,可说话做事却不再含糊,因此也只是微微一下脸红,便又笑骂,“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你好都不行,只此一回,我以后可是再不夸你了。”
卢氏笑眯眯地看着她俩斗嘴,只觉得几日以来头,其实和昨日也没什么不同,依旧那么淡淡雅雅的,可是昨日让遗玉印象深刻的那些些偏执之感却不见了踪影,今日仅是他换了一身衣服,便让人察觉出不同来,遗玉自觉得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如此衬穿蓝色之人。
裁剪合身的冰蓝丝绸面料对襟长衫,衣襟同窄袖口处是更深一色的宝蓝锦织夹靛蓝腾云绣纹,那正只握着茶杯把玩的莹润手掌拇指处是不同与昨日碧玉扳指的嵌蓝宝石戒指。一头乌发全数拢起结在头这小店的素菜包子不错,要不咱们来上几笼?”
因先前说好卢氏付饭钱,她自然是又点了几道小菜,在等待上菜的时候,阿生却收敛了笑容,正色对卢氏开了口。
“夫人,我有一事相问,万望夫人告之。”
卢氏自然点头,虽心中疑惑,但却是不会拒绝眼前与她有恩之人的询问。
阿生遂接过一旁常公子从袖口处掏出的红底荷囊,一手托到卢氏面前,问道:“夫人,不知这里面装的碧绿叶子是何物?”
卢氏是知道遗玉昨日被常公子“顺”走了那装了薄荷叶子的小袋子的,于是答道:“里面是薄荷。”
见阿生仍是一脸不解之色,又补充道:“单薄的薄,荷叶的荷,是一种味道麻麻的植物叶子,可以泡水喝,治喉痛、清肺热。”
阿生恍然,又问道:“我也算走南闯北,却没见过这种东西,是叫薄荷么?夫人是在哪里买的这薄荷荷囊。”
卢氏听他这么一问,面色有些古怪,阿生看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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