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地向卢智交代了昨晚和李泰之间发生的事,卢智听后,沉吟片刻,先是皱眉,而后便用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就像是她脸上开了朵花似的。
“看什么啊?”遗玉摸着脸,问道。
卢智道:“论模样,你只是中上,论才学,你琴棋书画有一半都不通,论性情,你是不温不火,论毛病,你也有一堆,优柔寡断,思虑过重,心软,爱较真儿......若说还有什么好的,你就是比别家姑娘要懂事些、贴心些罢了。”
听他数落了自己一堆缺点,遗玉嘴角一抽,道:
“大哥,我今儿才知道,在你眼里,我只有那么点儿好处。”
卢智像没听出她的自嘲,一摸早上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道:
“所以啊,我就想不明白,魏王那样的人物,是看上你哪点了,值当这么死缠烂打的么。”
遗玉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要回嘴,却悲哀地发现,他的说的话,是句句在理,她还真就是这么一个中规中矩,没啥特点的人。
“小玉,”卢智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伸手摸摸她的头,道:“大哥这么说并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被不成熟的感情冲昏头脑,他许是一时兴起,你若认真,等他兴趣一消,你这辈子就赔上了。大哥会帮你物色门好人家,你以后的夫君,会一心一意地待你,不会让你像娘一样的。”
遗玉沉默片刻,心里突然有些乱,“对了,娘和二哥有消息了么。”卢氏是被韩厉带走的,可外出游历的卢俊就莫名其妙了,是自己断了音讯的。
“嗯,已经有些线索了。”卢智目光闪动,话锋一转,“腊月一到,咱们就搬出去住,你让平彤提前收拾好东西,我和大伯说过了,后天沐休,咱们上库房去挑东西。”
“好。”
今天在路上耽搁了会儿,到国子监的时候有些晚,遗玉快步走进书学院时,周围已不见几个行人,一脚迈进丙辰教舍,看一眼讲台上陌生的先生,若不是杜荷在那头窗下对她摆手,她还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上午是十天一堂的琴艺课,说来有趣,五音不全的遗玉,之所以能在这门课上混下去,全是因为教课的先生是个琴痴,一上课,一碰琴,便自顾自地说教,也不管下头的学生到底在干嘛,当然就辨不出滥竽充数的遗玉是在弹棉花。
眼下台上这个五旬老人,手里捧着琴谱,难道是这堂课换了先生?
抱着这个有些不妙的想法,遗玉冲他曲肩一礼,便朝座位走去。
“站住。”
遗玉回头,看着那板着脸的老者,不知他叫住自己干嘛。
“老夫允你进来了吗?”
什么时候进教舍也要先生允许了,难道是在她家办理丧事期间,改的新规矩?
“你不知道自己迟到了吗?”
她迟到了么?遗玉正是纳闷,却听钟鸣在这时响起,便看着那一脸不悦的新先生,道:
“先生,刚刚鸣钟,学生没有迟到。”
那老者皱眉看她一眼,道:“你瞧一瞧,这屋子里,除了你,可还有谁没来?”
遗玉便扭头扫了一眼教舍,一眼便看出只有她那张显眼的红木矮案是空的,正要答话,目光却是一凝,眨了下眼睛,可视线中那张精致的小脸却没消失,坐在教舍后排,长孙娴旁边,冲她甜甜一笑的,是——
长孙夕?!
“回先生的话,没有。”长孙夕怎么跑这里来了,她坐的位置,该是以前设计把她关到小黑屋里,后来被长孙娴丢出去当挡箭牌的楚晓丝的位置吧。
“众人都至,只你来迟,不是迟到又是什么。”
她是今天才知道,上学迟到还有这么一说,看来这位新来的琴艺先生,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想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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