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在外头用膳吗,那要属下派人回去给王妃带个话么?”
李泰摆手,“不必,去去就回。”
半年前,他无偿借了一支船队给李元昌出海,如今船行回来,早朝罢,李元昌约了他傍晚到舒云阁一见,想来是这一趟出海有所收获。
遗玉清早就出门回了娘家,这会儿还不知是回府没有,他又不打算在外面用食,只是私下去见一见李元昌,收一笔账务,就没让阿生派人回去送话。
知道李泰的人,就不会不知道他是个极其守时的人,说守时,不仅是说他从不迟到,而且还是从不早到,朱雀大街各各坊口都设有日晷,拿这个做标准,说是戌时一刻到,他就绝不会戌时二刻来。
守时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时的人,同李泰打交道,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你不能让他等,但凡是你约了他,可他到了地方,却没见到人,千万别妄想他会坐下来等你,十回有九回都是掉头走人,剩下一回没走成,则是掉头见着了人。
马车停在舒云阁对面,因今日就阿生一个赶马,李泰便没让他陪着上去,独自进楼,门前来往的客人有一两个认识这位贵主的,见李泰穿着常服,怕他是轻装出来玩的,就没敢出声喊人,只是停下脚步低头去行礼。
见这动静,李泰一进门,就有机灵的侍者迎上,不喊公子,也不喊少爷,就是弯下腰,恭声道:“您是约了人,还是到楼上去坐坐?”
“约人,听雪舍。”
“是,小的给您带路。”
那侍者轻手轻脚地带着李泰上了楼,寻到挂有“听雪”牌子的雅间门外,轻推开门扉,一手请他先进。
李泰跨步进门,绕过屏风,头一眼没见到人影,便道李元昌没来,皱了下眉,转身就要往外走,可余光却瞄见丈远外的竹帘下落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虽是惊鸿一瞥,却足够让他停下脚步。
他转而走上前,捡了那件衣裳起来,仔细一辨,认出那上头的花纹绣样正同遗玉穿过的一件一模一样,当即变了脸色,视线一转,落在左手边闭合的屋门上。
“您还有什么吩咐?”侍者立在门口问道。
“下去,关好门。”李泰冷声道。
“是。”
听见外面门响,李泰这才伸手将近在咫尺的那扇房门朝里轻推开来,“吱呀”一声门板轻响,他鼻翼一动,便嗅到一股欢好之后留下的异味,他脸色腾青,手上力道大的直接将那长衫的布料捏烂开来。
轻微的呼吸声,说明这房里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面是谁,这是否是计,他此时已做不得多想,明知道跨进这道门,下一步许就是陷阱,可他还是断然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间,别有洞天,一进门便有两帐雪纱从梁上垂下,半遮半掩了对面床上朦胧的光景。
那呼吸声渐渐清晰,李泰一手拨开帘子,视线直落在床上,那薄薄的一层丝被遮掩不住,*光半露的女子娇躯,一眼望定,就知不是她,他轻呼了一口气,抿直的唇角瞬间松开,但下一刻,脸又冷下,因这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看见了他。
“唔...你、你?四、四殿下...啊”
阎婉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床头立的人影,怔愣一下,霎时间就清醒过来,意识到她此刻正赤身躺在床上,抑不住地一声惊叫,她惊慌失措地抱紧了被子,缩进床角,随之袭来的疼痛让她瞪大了一双秀美的眼睛。
好歹认出人来,李泰皱了皱眉,将手中纱帘放下,转过身,背对着床上,沉声问道:
“你为何会在此处?”
阎婉脑中正是混乱一片,虽全然不记得自己在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也能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原本见李泰在这里,只当是他所为,然听李泰这一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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