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底满是怨气,手上的动作也很快,头发本就盘好了,此时硬生生地往下扯,一边是疼,一边是委屈,宁陌晴差点就哭出来了。
一片沉寂之中,她将那钗子拉了下来,径自塞给宁陌笙:“拿去吧,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柳平茵见宁路远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伸手拉了宁陌笙一下,意思是差不多就算了。
她刚想开口,就见宁陌笙小心地将那钗子擦了擦,径自撞进首饰盒里面了。
柳平茵便抿抿唇,没说话。
“这下你高兴了?”宁路远阴沉着脸,说道。 宁陌笙看了宁路远一会儿,道:“谈不上,父亲或许已经忘了,不如让笙儿来提醒父亲一二……这钗子,是母亲嫁给父亲那日盘在头上的,彼时父亲曾经说过什么,现在阮姨娘又是怎样处处折辱刁难母
亲的,父亲想必也看在眼里,不需要笙儿多说。”
她的语气是如此平静,却像是一个锥子一样,狠狠扎在了宁路远心上。
当年……
宁陌笙最近很喜欢提起当年,的确,当年的他对柳平茵比现在好上太多。
当年的自己,甚至一时兴奋,对柳平茵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可是后来呢?后来那些誓言都在时间里被磨灭了,留下的,是相看两相厌。 宁路远不是不愧疚,只是每次听宁陌笙说起这个,都觉得无比的烦躁:“你也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宁路远猛地起身,指着阮流芳道:“你私自动用夫人的嫁妆盒子,是犯了规矩的!你自己说,你该
如何罚!”
他这一句话,阮流芳也傻了。
还能如何罚,就是禁足啊!
可是她现在如果这样提起,宁陌笙不答应,又要怎么办? 她的月钱已经被罚了一次了,现在若是再罚上一次,就要彻底被罚没了,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替宁路远顶罪的,宁路远这么一说,阮流芳咬着下唇,只好道:“妾身……妾身日后再也不敢了。”她眼泪
都要掉下来了,只能低声道:“大小姐要如何罚,妾身听着就是。” “给父亲下毒,擅动母亲的嫁妆盒子,按理说,放在这京城任何一户人家,纵使是直接撤了阮姨娘的侧夫人,倒是也不为过,”宁陌笙淡淡道,见阮流芳抖如筛糠,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只是……
晴儿妹妹明日便要入宫,若是说出去,她的生母是个如此不懂规矩不识大体的人,倒是也不好听,这次便算了,母亲觉得呢?” 她转头,笑容温和地看向柳平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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