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藏渊在身后深深一恭,退避到远处。
单颜走上前,道:“阿叔在等我?”
赫连相淡淡道:“是。若你现在不来,我也正要李未去寻你过来。”
单颜道:“阿叔找我何事?”
赫连相沉默着,半晌不答反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单颜惊异抬头。
他又道:“故人已去,余怀念至今。因此,前几日去你院中找若儿,见着你,老夫心中何止是震惊。”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远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往事的眷念。半晌又道:“为此,老夫不论来历,将你留在府中。心中何尝不是希望你真的成为我府中的儿媳。也为此,出了这些事情,老夫仍固执将你留在这里。”
他叹息了一声,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如今,府中凶险再起。而我,却无力最快地找出真相。为保你的安全,老夫已为你安排好去处,你这就收拾收拾离去吧。稍后李未会去接你,老夫就不送行了。”
单颜强忍心中激动,道:“阿叔所说,不知是哪一位故人?”
他莞尔道:“我知你定会追问。”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珍重递与单颜。
单颜双手郑重接过,才发现入手温润,原来是一个玉脂镶嵌的小像。像中人才不过十五六岁,不施粉黛,华服曳地,却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头上松松挽着一个发髻,皓肤如玉,双眉修长入画。乍一看,确实与单颜有六七分相似。
单颜声音颤抖道:“这是谁?”
他接过这玉脂小像,声音中带着一丝眷念,道:“当年,我不过才二十五六的年纪。刚刚接管了赫连家的产业,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时候。”
当年,赫连相亦正是逸群之才,赫连家都是一副好相貌,想必当年,赫连相年纪轻轻即掌管偌大的家族,意气风发,何等的潇洒。接下来的剧情,便于一般公子小姐无异,年轻的公子外出狩猎,却不想救出了正被人刺杀的贵家小姐。小姐家丁侍卫皆近死亡,赫连相拼死救出小姐一人,也是身受重伤。于是,便悄悄将小姐带回了家中养伤。不过短短几日,小姐家中即有人秘密来接,从此,再也杳无音信。而那几日,则成了年轻公子心中一生的一场如花美梦。
“她临行前夜,暗中着我过去,将此小像交付于单颜。自此,我便再无她的音信也许,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次旅途中的过客,而于我,却在心中”
他顿了顿,不再言语。
许久,单颜慢慢退出竹林,缓缓向前漫无目的行去。
云藏渊不知从哪钻出来,道:“赫连家的老家主找你何事?”
单颜摇头道:“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想让李未带我离开此处。”
他急急道:“去哪儿?”
单颜笑道:“我已然拒绝他了。此事不查明,我心中始终有个疙瘩。更何况,赫连若若是真的因我手中镯子而昏迷,我又怎能罢手不理?”
他停下脚步,半晌不说话。
单颜看向他道:“怎么了?”
“无事。”他摇头道:“方才接到了家中返回的书信,你看看。”
单颜接过卷成一团的纸条,狐疑看他一眼,里面正写着:查无云藏渊此处,但相似名称有数处,分别在
云藏渊沮丧道:“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单颜安慰道:“无妨,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呢!这写诗的人,故意杜撰了一个不存在的地名,想必是别有用意。又或者,此是一处极其隐秘的所在”
他打起精神道:“方才你说,你有别的想法,是什么?”
单颜笑道:“只是一点猜想,却总感觉不通,因此未曾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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