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老太太走得很安详,最后一刻,老人的眸中映出清晰可见的遗憾,她紧握着夏安浅的手,道了一声歉。
夏安浅心中有些酸涩,但又十分庆幸,至少,许老太太走的时候没有经受过更多的痛苦,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许老太太走后,夏安浅和许廷琛又不得不忙起来,又有公司的事务在旁,忙的时候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隙。
幸好,秦悠和黎勋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假期,夏安浅忙不迭将公司所有的事务交代了下去,这下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许老太太的丧事办的体面,和许家稍微攀得上关系的人都来了,看着他们面容悲戚,夏安浅口中寡淡。
许盛乾充当了个孝子,每天坐着轮椅看着许老太太的遗像发呆,将哀思演绎到了极致。
但在场又有哪个人,不是天生的演员,许盛乾的这点程度,就不大够看了。
终于,许老太太的丧事落下帷幕,这一天,许家老宅,天还未完全放亮,但老宅已经是灯火通明,大厅里,许盛乾翘首以盼。
外头渐渐亮了起来,许廷琛和夏安浅两人来的时候,大厅中,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
“许先生,您好!”许老太太的律师严章荣打了一声招呼。
许廷琛微微颔首,牵着夏安浅走到一旁坐下。
“哥。”许圣曦扯了下嘴角,目光落在夏安浅的脸上,表情柔和地对她表示自己的善意,“安”
刚吐出一个字,许圣曦突然想起来夏安浅失忆的事情,才勘勘停了下来,“大嫂。”
夏安浅被这个称呼弄得格外的不自在,红了脸,点了下头,就忍不住别开了头去。
许廷琛看着这个格外有眼色的许圣曦,点了点头。
“严律师,既然人都到了,是不是就该宣布遗嘱了?”许盛乾忍不住,提出了要求,双眸紧紧地盯着严章荣手中的文件夹,恨不得立刻就知道许老太太的遗产分配。
一室的和谐气氛被打破,许廷琛皱了下眉头,冷冰冰的目光自他身上划过,然后并不再看他一眼。
许老太太离开之后,这个人将和自己再无瓜葛,以后是好是坏,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严章荣看了眼许盛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保持了表面的平静,他转头,略为恭敬地向许廷琛询问:“许先生,您看呢?”
许廷琛淡淡地颔首,看着有些气愤的夏安浅,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四目相触,许廷琛眼中的意思她立刻明白过来——实在不值得再为了这种人费心。
许盛乾有些不忿这样的差别待遇,只是今天最重要的是遗嘱,并引而不发。
严章荣在众人的目光下拿出了许老太太的遗嘱,清冽的声音缓缓地陈述。
“将持有的帝锐财阀的股份分配给”
听到这一句,许盛乾的双眼红了起来,难掩炽热之色。
严章荣稍顿,抬眸看了眼许盛乾,微微上扬的嘴角藏着几分缄默的嘲弄,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人名:“许廷琛!”
许盛乾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对遗嘱中的这一条,怎么都不敢置信,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却也没有更多的人愿意搭理他,严章荣缓缓地念着遗嘱,许老太太的遗产被一点点分配,哪怕许盛乾再聚心会神,也没有从中听到一个属于他的名字。
许盛乾忍耐不住地打断了严章荣,“那我的呢?”
严章荣抬眸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斯文的笑容,瞥了遗嘱一眼,“哦,下一条就说道许二爷的了,许二爷没急。”
许盛乾神经紧绷着,安静了下来,目光恨不得将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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