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下去,非但你我性命交修的法宝会耗损于此,便是多年修为,也难敌那永无止境的火箭,又何谈完成门主重托?”
淳于良长得老实。心性却极为跳脱,一张被炸得漆黑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
“洞主何须多虑?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战,我便战,又有何为难?就算那火箭再厉害,难道真能比得上你我修炼之士?以我之见,咱们之所以吃了这暗亏,是因处于守势,才让那素察有机可乘罢了!若是集中精锐,暗中主动出击……”
这淳于良最喜欢的就是作弄人,最爱看的就是别人被捉弄后哭笑不得的样子,因此对于如何整人极有心得,很快就想出了对应的办法。旁边萧天笑眼前一亮,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利害,呵呵笑道
“咱们之所以滞留此地,不仅因为那降头之术诡异难防,低阶弟子们不好抵挡,而且还因为瓦拉里洛大师传言坐等对方来攻,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其实,咱天门却从未承诺只守不攻!”萧天笑一语中的,朗声笑道
“区区降头而已,对上普通弟子尚可,又何时曾放在你我几人心上?”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明显既然在座几人不怕降头,何不反守为攻?冲杀过去,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萧兄此言极善!”玉清子首先作了肯定,随即补充道
“适才战事结束之后,贫道曾重返那摆放火炮之地,发现竟与上次一样,所有军士与火炮均已被摧毁,想来定是那暗中势力相助……既然如此,何不乘势杀出,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黎无垢稍一思量,也觉此计甚好,便定下心来。几人又商量了些人员安排等具体细节,便决定就在今夜子时展开逆袭。
刚刚计议一定,就见瓦拉里洛走了进来。原来就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便已经解去所有降头,这白衣大师果真实至名归。
营地安危,瓦拉里洛责任不小,因此又再商议一阵,确信几人离去之后,还能确保天门安全,这才各自散去,准备夜间突袭。
只是瓦拉里洛心里却是有苦难言。
没有任何人能比降头师本身更清楚血咒代表着什么,瓦拉里洛深知这一点
血咒——不成功,便成仁!
瓦拉里洛虽然具备彻底解除血咒降头的能力,但如此一来,施放血咒的黑衣降就必然受到法力反噬,或残或死,绝无幸免!
都是降头一脉,瓦拉里洛本就善良,又怎肯下得了死手?因此便只能将降头死死压制在众人体内,又以秘法隔绝降头与施法者之间的联系,才勉强维持个平安无事的局面。
然而人体内的降头一日不除,便是一直存在的隐患,说不清何时又会爆发——毕竟这是受到血咒加持的降头,而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法术!
要是彻底破了血咒降头,让黑衣降们死伤狼藉,瓦拉里洛可下不去手;但要眼睁睁看着中了降头的天门众人惨嚎而死,瓦拉里洛又无法做到。
先别说这违背了白衣降的修行准则,恐怕就连素文知道了真相,多半也会当场拔出剑来,将这首尾两端的酱油师劈成两半!
因此瓦拉里洛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既避免了降头师的伤亡,又保障了天门众人的性命,一时之间,倒也不虞会被人看穿。
至于以后?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但愿双方能够和平解决吧……
瓦拉里洛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分头远去的黎无垢等人,又看了看不远处蹦蹦跳跳的素文,心中一片黯然。
天门高手夜袭大其力,那些只会下降头的黑衣们,能抵得住武道兼修的黎无垢等人?
看来今夜降头一脉,终究还是会有所损伤!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理由来制止这场杀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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