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么不客气,亏我还不顾性命相救,这是对救命恩公的态度么?卫初晴气歪了鼻子,眼睛一瞟明夕怪异的眼神,装腔作势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着窘迫。
但不管怎么遮掩,她这蓬乱的头发与衣裳上沾染的断草泥土,都带着一丝不为人道的暧昧。
“既然你们都平安了,那我也回去休息一下,睡个觉。”卫初晴本是想问左俭德那边的情况,会有明夕是怎样带着这些丫鬟冲出乱人岗的布防?
可现在失了点威势,而且心情也严重受到了婧婧的影响,只想泡个澡解个乏,再来解惑。
“小姐,这是要回哪去休息?”
“那还用说,当然是回内院你怎么这么问?”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淳于澈搞起了小蜜?卫初晴搓着下巴,胡思乱想着。
本以为这是无聊的猜想罢了,哪知明夕很快就落实了这个猜测。
原来今日下午,她前脚一走出门,王府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先是义正言辞地指责淮清王御下不严,然而又连带全府上下的侍卫家丁一块儿给责骂了进去,什么纵容主上私自制造炸药,盲目无知不会预计后果,轻慢粗心让人有机可乘。
他本还要继续写罪状弹劾王爷,可知道王爷即将惩罚侍卫以后,就收敛了下来,转而巡查起来王府内外,似在寻找这里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到查到了卫初晴的房间,他惊愕了,然后了悟了个中原由,对淳于澈训教道:“王爷怎能整日里与女人混在一块儿?自古有德之主,亲君子远小人。所以王爷再不能错下去了,”
他赶紧命令家丁把卫初晴的衣物床具搬到了西厢房,像个铁面无私的王母娘娘,拆散人间佳侣。
“李翰桢?这人多大年纪,长得俊美么?”卫初晴从明夕这里听到皇帝派来了个风宪之官来监察淳于澈,她先不担心对方是否安着好心,而是他的长相容貌。
“御史大夫这一职,不是个随便的官职,要胜任这个职位的人,先得是科举出身,还要明法博学,正直敢言,秉直清廉。
李大人在朝为官三十年,一直深受皇帝倚重的,也是百姓心中的好官。”明夕把李翰桢说得那么好,卫初晴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他的名声还不错,那我就不计较他鸠占鹊巢的行径了。”话是这样说,可知道侍卫们之所以会受到惩罚,是由于他的缘故,心里便很不喜欢他了。
淳于澈今日这场戏,究竟是要做给谁看呢?难道是皇帝?可他们君臣之间的博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么?还是仅仅为了臣权和王权?如果皇帝要整他,何其简单,用得着这般打压为何又留下一线生机?
她不清楚皇帝究竟是怎样的人,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迥异于常人。
这件事很复杂,她找不出什么思路,这些涉及朝政的东西都是被拆的零零散散摆在眼前,很难连成一线,可冥冥之中又似追寻着某条规律,自演自发地前行着。
“你在想些什么?你头发上的泡泡再不洗的话,是想留到明天么?”水房里充斥着一片湿气,水桶里温暖的温度,舒缓了身体的疲惫,这个时候最合适思考问题了。
卫初晴擦了下额头上的皂角泡,趴在桶边望着对方。
“我在想一件事,婧婧,你说如果你的手下威胁到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又没做过主子,我怎么知道?”婧婧哼了一声,脸色不大好,随后睨了她一眼,“你就为了这个烦恼吗?有谁不听你的话?”
卫初晴也没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答案,自言自语道:“如果换作我,遇到不好控制的手下,或许会很开心呢!”
“你开心个什么?你上次不是说要让我们绝对服从你的话吗?现在怎么又喜欢不听话的人?你怎么那么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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