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百姓们伸手,只能触摸到微弱的夜风。
远处山水一色的山脉上挂着微黄的圆月,月光照着踌躇的少女,似温柔的流光把成长中的踌躇不安烦恼包容了起来,它没有春风的和熙,没有旭日的热烈,只是无声的承载,给你安定的岁月。
“为何停下?卫姑娘,可以继续了。”李冶食指摩挲着大拇指的指腹,见月色正好,少女的侧影如梦似幻,她觉得时候很好,黑夜会让人沉迷梦乡。
慧觉双眸湛然,瞧着她,虽是没看到对方出手,却知是其人没错了,不禁震惊她的功力。舞台上除了他,还有一个高手,此刻挡在聘姈的身侧,目光对着卫初晴,注意着舞台中央的变化。
“去拿两盏落地灯,其它不必多管了。”烛火熄灭,心果真安静了。黑暗是最好的掩饰,那些白日里带着重重面具,在这个时候会卸下伪装,躲在暗处的灵魂,可以展露自己的真实。
卫初晴视野无比宽敞,她的脚下踩着一团黑影,外面的世界顿时清晰了。百姓们暴露在光明处,看不到她,仿佛无形的罡罩保护着她,她可以读知每一条人性。
这难道就是韬光隐晦?鱼潜深水,收敛锋芒。淳于澈的处世之道,想不到她也会用上。
“方才灯灭了,让我触目生情,不由想到了小时候在天井里乘凉听着长辈讲故事,清风吹拂庭院里的黄柏树,送出微苦的味道,让人肺清心明,思维敏捷,记忆也格外好。记得曾经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很难忘。”
卫初晴不再看着台下的百姓,而是转身相背,踱步向前,在靠近湖面的时候停下了。李冶一直看着她的动静,身姿秀挺的少女环着月光,背负双手。她的侧脸很柔美,眉骨平滑,颌骨整齐,下颚骨到下巴尖的弧度恰到好处,夜雾朦胧,看不真切,恍惚间放若凌波现世。
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李冶阖上了眼睛,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从我们出生开始,在成长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父母朋友同窗先生情人爱人,还有冤家仇敌。我没有父母同窗先生情人,朋友也是寥寥无几,恩怨家仇却数不清。在这里活得越久便越孤单,思念寂寞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却无人懂。”
“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今夜是月半节,是合家团圆,师朋好友欢聚一堂的日子。我很怀念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友,除了师傅,他也是我的知己。”
卫初晴微微一笑,鲜红的唇明艳动人,不止李冶惊艳,连慧觉也晃目,如昙花一现,艳煞了群芳。苍琊没看错人,徒弟弟当是世无仅有的人才,可美可俏可静可动,浑身上下都是谜,耐人寻味。
“哥,台上那么黑,你怎么还看那里?”
“没什么,随便看看。”
“那好看吗?”那儿除了人也没什么,倒是远山月光湖水分外美了。
“从未看过,便再看看。”那就像一场梦。
戏楼的顶阁站着一对兄妹,正是离开七宝斋以后的明钰与明珠。他们从比赛开场一直看到李冶的参赛,本是要下去见长辈,见赛场又出了变化,便继续看某人的表现。
明珠是打算看对方怎么出洋相,而她的哥哥只是觉得空闲,随便看看。
“大爹爹也来了,我刚才经过他那里,看到他开着窗户看着那个道姑,我听到左相说了句话,他说”明珠机灵巧慧又好动,耳朵东凑西凑,总能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她又藏不住话,对着亲友,把肚子里的心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天那么黑,走什么独木桥?把它忘了,不许再提。你也大了,得知分寸。”明钰抬手在半空做了个手势,轻声提醒道。他从小在军中磨砺,举手投足带着枪尖般的刚硬严厉,明珠最怕哥哥对她用军人的态度,给人一种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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