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到这满园子的花有何感想?”李冶又转了眼风去瞅亭外的风景。
“玲珑剔透,艳压群芳。”皇帝并不看花,而是看人,对面的美人。
李冶回眸,凤目流转,吟了一句诗:“雁去雁回春无尽,远山远水有无中。”她的指腹按着棋子在棋盘移了一格。
“无中生有,枯木逢春,这是你的心意。”皇帝看着棋盘,也移了一步棋。
“陛下既然爱花护花,何不任其自由。”
“让它自由了,它就不是朕的了。”皇帝摇头,这个心愿他达不到。
“既然陛下如此执意,那么你我都舍一子了。”李冶掩下了眼帘,按子又推送了一格子。
“朕陪你。”
皇帝不会退步,结局只能是双方具损,各失一子,这算和局么?
他们下的是民间的小游戏,不是围棋,双方手里只有四颗棋子,棋子虽少,规则简单,但并不好下。
棋路是自由的,不如围棋颇多技巧与门道,它也很实在,就看你舍不舍得。
舍得的人才能继续玩下去,对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二吃一。如果己方的两颗棋子并排与对手的一子在一条横线上,便能吃掉对方的子,真的很简单,规则就是以强胜弱。
“当年的中山国能够在燕赵两大强国之间夹缝生存,你说他们靠的是什么呢?”
王府的禅室里,穿着干净的道袍,束着玉冠的绝色道姑,与一个不受戒律的和尚玩着牌九。
这俩个出家人,一点儿不重清修,终日沉迷赌博,看来深受了某个大神棍的影响。
“中山专行仁义,贵儒学。大谈天命,或许是天命所归,老天助力。嘿!居然是个双板凳,那么惨绝人寰的牌,你还输给我,你这手气那丫头离开了两日你就心神不宁了么?”
慧觉正玩得上瘾,哪有心思去理会这消失了千八百年的小国,李冶看他无心朝政,也不在说下去。
“皇帝要灭赤狄了,你说鲜虞其它的族人会来相救么?”
“鲜虞除了姓潞的还有几个姓氏?”慧觉故作正经地问道,端着一副宝相庄严的容貌,干着破戒的事。
“还有花狄与白狄。”
“那你找得到么?”
“我不知道。”李冶颦眉,黑黑的眸子干净得像婴儿,里面有着灵光,有着好奇。
“师傅如果在就好了,她的第一个弟子就是白狄中人。其实此事与我们无关,你又多心什么。赤狄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反叛之事,为何要与暹罗契丹串通一气,卖国贼最可恨了。”
慧觉并不上心皇帝剿匪的事,那对他们没什么坏处,而且那些恶徒罪有应得。于是他又说道:“他们卑鄙龌龊,作恶多端,若不是靠上了皇帝这座大山,早就被江湖人合力围剿了。有今日的结局,是顺应了天道,没什么好委屈的。”
天理昭昭,因果报应。这回他们勾结马匪,犯上作乱,本就该死,再加上中山国的复兴史,结果不光是得剿灭一个土匪窝那么简单了,那些隐居在山林的赤狄族人也得被血洗。
“她只是走错了一步,当初不该入乱人岗的。”李冶觉得有些人很无辜,不该是这样死去的。
“她是谁啊?”
“我还不能确定,但我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了。”
“你在说什么?”慧觉恼了,这人说话总爱卖关子,清楚明白点会死么?老是猜不着答案,他快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有点奇怪,她的遭遇或许也有了不同。”李冶起身朝外走,若有所思着。
“你去哪里?”不回答就算了,还跑了。慧觉恼火地叫住了她。
“吃酒。”
“吃哪门子的酒?”慧觉看着屋里的水漏钟,还不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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