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军,眼力狠,动手快,指哪打哪,把契丹军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分散了他们的队伍,弱化了军队主力。
吐谷浑倒在炮火里,贴着焦炭般的土地里,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他是契丹部落里的第一勇士,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是千千万万契丹百姓敬重的英雄,一生披肝沥胆,忠勇护主。如斯佳人,终将尘归尘,土归土,于此刻融化在了契丹的土地上,这或是是将军最后的归宿。
他有遗憾,死得很不甘心,但再最后一眼,他闭上了眼睛。
只因他看到了那样一幅画卷:
青石峪的西面一片残红笼罩,南方的大雁唱着挽歌,独鹿山硝烟弥漫,寸草不生,迷雾与烟灰交织,仿佛一条凄冷的黄泉路。里面走着影影绰绰的人,魁梧勇猛的身影此刻苍白无力,像是未曾上色的素稿。
生命的凋谢,是怅惘,是离殇,仿佛乌江之上的慷慨悲歌。
但有一条鲜亮的身影一冲飞天,在烈火燃烧的天地间,一柄长枪蟠天际地,打破了坚固的冰封,释放了潜藏神秘的古老战魂。
如泣如诉,如鬼如神。似笔走龙蛇,似惊雷闪电,描绘着一幅血染的腾图。
曾听人说起西方有一种不死鸟,一生会经历许多悲伤,从而得到重生,亮出耀眼的翅膀。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生纵情驰骋,不让尘埃落定,只让激荡长存。
那是个不朽战神,他输得不委屈。
“吐谷浑阵亡,契丹军沦陷独鹿山,青石峪的生路封锁了,这一战,我们是惨胜。”明钰合上参事的战事纪录,这次契丹军落败,几乎是全军覆没,俘虏了五百左右的散兵,而七玄也折损了二成兵力,加上青石峪损失的人,如今还剩一万五千多人。
“军师说过还有二分胜算。”哪会是哪两分?琦云寂静的眼睛注视着一切,看着七玄士兵清理战场,埋葬死去的弟兄,替受伤的士兵包扎,这些人既没有血亲关系,也不是故交,但在战场上彼此扶持,情同手足,更胜数十载的知己好友。
“你的筋骨还未长好,今日大动干戈,这几日你便好好修养。接下来,我们的路会好走很多。”明钰拍拍她的肩头,眼里亮着好看的光,柔柔的,像一汪春水。
“可那儿堵住了,我们怎么回去?”
“回不去的,放心,我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很自信。”
“我在想你昨夜的话,觉得我们身边有一个保护神一直在暗中协助。”
“谁?”
“我不知道,但一定存在。”
“这就是你的一分靠天么?”
“我们还有两分靠人。”
“我不明白。”琦云擦着脸颊上的灰土,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看起来像是一只迷茫的小狮子,带着些娇憨。
“你看,那里,还有那处。”明钰指着正前方,与西面。
琦云淡淡看了眼独鹿山:“幽州城。”她又偏头看着身边人,用一种动物探究的神色,这个军师的思想还真复杂。
“河西走廊。”她抓抓乱糟糟的发鬓,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想借兵?”
明钰默默看着青石峪的北面,眼里有抹黯然,他的失神让琦云看到了,两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各自怀着心思。
“想不到契丹有异士相助。”又是谁在背后设计他们?
“我倒不担心这个,这儿是契丹的地盘,堵住道路,对他们也不利。给商队带来不便,会影响物资流通。如此极端的做法,他们不会那么愚蠢。”
明钰低眉,他不担心出路,但神色还是不好看。
“那个丫头,到哪里鬼混去了?”琦云这才提起那个死缠烂打的大小姐。
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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