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个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而后相继离开了自己,或是陷入腥风血海,或是阴阳两隔,或是天各一方。
明夕终究断了痴念,毅然离开了他。淳于澈很欣慰,他并不觉得有多失落,心里那点寂寞也很快消失了。他想明夕能够找到好归宿,希望这个犹如妹妹般贴心的女孩会幸福。纵然可能再也不能相见,那他也会放心。
我上辈子何德何能,今世能够遇到这些通情达理,明c慧伶俐的女子?
然而对于那些女子们来说,这世上能够有他这般通透豁达的男子欣赏着自己,也是幸运的罢。
人生最苦的是什么?有人说是求不得,有人说是怨憎会,爱离别,也有人说是生老病死。
那么这八苦,在她们眼里又是被怎样的看待?
黑岩寨。建在峭壁上的凉亭,在一棵参天雪松下,显得阴暗沉寂。它在沉睡着,故而不知这夜空的圆月有多皓洁?
她在鲜为人知的地方,缓缓摘下了面具。凉亭一角的黑暗掩盖了她那双点星般的眸子。从前稚嫩的眉眼如今锋锐凌厉,犹如蓄势待发的暗箭。
她叫什么?如今所有人都只记得她是红衣教圣女,黑岩寨的寨主,她身份多重,却再未被人唤过名字。她的过去举目皆非,随着她离去的故人而掩埋在了灰烬中。
她想这辈子也许就是在黑暗中终结,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凋谢,想不到那夜还是为人指认出来了。
她是几时认出她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颓然的身影。狼藉之地,暗沉角落,一人以跪地之姿垂首在她跟前,随后缓缓抬头,对她绽开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那双点漆般深邃的眼眸就犹如流星般划下了地平线沉入了深渊。
大小姐想要说些什么呢?她夸自己聪明,岂不是在嘲弄对手不够力?
你是想讥诮我的么?那么多年了,你怎地还要回来?不回来,我们还能是朋友她玩弄着手里的面具,红唇牵起凄凉的嘲讽。她并不想跟谁结仇?可偏生要对人执起弓弩。
丞相府。芳华园里她倚在一株枇杷树下,弹着一曲落花流水。这儿无人回来打扰她,恰好是月圆之夜,独自赏月抚琴,吟风弄花,未尝不是桩雅事。
但她的心给了一个人,却无法与对方在一起,便生了幽怨之心,弦音也成了悲乐。如今流水饮断在西北的青海之上,那片落后又该何去何从?
靖国公府。从七年前的那两场丧葬后,这里的白灯笼便从未被人取下过。窗壁上的油纸老旧残破,有着黄斑,像是一滩斑驳的泪痕。
古朴厚重的妆匣子只剩下一对合欢梳,而铜镜里的容颜已清简苍白。她身手伸到发鬓,如往常一般一根一根拔下那些层出不穷的白发。
她是尊贵的公主,也是唯一的皇室血亲,自小备受荣宠,爱她的男人很多,有父皇,有兄长,还有夫婿,以及那个昔日的竹马。
也不知是谁说过若有下辈子,不愿在投身在帝王家。那个人可真傻,荣华富贵纵然是一种捆束,那也比市井百姓要好过得多,即便是爱也禁不住柴米油盐的消磨。于是她选择留在权贵之地,可如今想来,无论做哪个选择其实结局都是一样。
她还是苍白了,若是早些知道这个道理,当初她会做个平凡的庶女,与喜欢的人一同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身为长公主,仍旧是脱不了生老病死的烦恼苦楚。
靖国公府的练武场,有人独自习武。长枪在她手里愈加灵活,自从放下对那人的痴念后,她的枪法又递进了一层。
倘若哥哥在,必然会赞许她。劈开了几根木桩后,她收起了枪势,背枪于身后,朝高墙外看去。她看着北方的启明星,还有昏暗的城墙。
她想做些什么,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