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略有深意,淳于澈多了些心思去想她的话,等了一会儿,露出了淡薄的笑容:“这话有些道理。”
“喔?那你是相信了。”
“这富贵对面便是穷困,悲伤对应着喜乐,爱的反面便是恨。人亦是如此,有好有坏,有痛苦有欢乐,有真实与虚伪”
“那你想不想去找那个人?”
“不去了,我们既然是对立的,遇上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若成了知己好友,那谁都不想看对方难过,那又该纠结痛苦了。”
“你好像有点害怕了。”
“我不是在怕什么,只是不忍心去看对方痛苦。”
“若是亲眼看见,你会怎么做?”
“这”淳于澈倒是没想过这种事,他好奇的看着她,不懂她为何想起了这个。
“阿澈,你若是碰上那样的人,要记住你今天的话。纵然是亲眼看见对方痛苦,深陷泥沼不能脱身,你也要当做视而不见。那个人是代你受苦的,也是命不好,你日后见着可得离得对付远远的。我不想你为别人牺牲自己,故而今日劝告你一句。”
她是好意,都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给他想法子。淳于澈本不在意这个,看她说出了这样的心思,便觉得膈应。
这话说得好像他必须做那冷心冷面的无情人,视别人的困难于不顾。
“阿澈,你做得到么?”
“这”他不好说。
“你若是做不到,也无妨的。有我陪着你。”女子放在茶盖上的手动了动,随后掀开了盖子,把腌制的蔷薇花瓣丢在了茶水里。她喜欢在茶水里放花瓣,这个习惯是淳于澈所知的。
“这个滋味不大好,可我吃惯了它,便觉得你们的泡茶法子不适合我了。”
“那它的滋味如何?”
“花瓣是苦的,茶水也是苦的,自然是苦上加苦,更甚黄莲。”
“说起黄莲,我也见过一个女孩子时常吃着它。”
“喔?你认得的女孩可真多。”
“只是寻常的朋友。还记得她从前的模样,楚楚可怜,即便做错了事也让人不舍得惩罚。她看不见,身上带着胎毒,必须要吃苦味性寒的东西用来压制热毒。她也曾对我说过,吃惯了苦便不适应别的滋味。”
“这个女孩,倒也有趣。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犹。我曾有个贴身丫头,与她关系不一般,她们都很苦。”淳于澈想起了绮云,心里很沉重。当初绮云离开他去了乱人岗,临走前一夜在他的禅房外徘徊来去,却默不作声,后来淳于澈这个不爱说话的人开口了,赠予对方一支梨花,说了一句:“不违本心。”
而后他们的主仆情谊已尽,各奔东西,她可以选择自己的道,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而他只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默然祝福她一帆风顺,一生平安。
“你很难过,她们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不爱说话,朋友不多,她们从小陪着我,情分自然是有的。我曾答应过她的母亲,担待着她,可在青海,我还是疏忽大意,我对不住故人的嘱托。”这是淳于澈的心结,他很愧疚,一辈子也放不下绮云的死。
“你说得人很难过。”女子仿佛被他悲伤的情绪感染,眼睛里闪过泪光,连戏台上缠绵悱恻,让人肝肠寸断的悲剧都感动不了她,然而却被淳于澈三言两语而动容了。
“绮云一死,犹姑娘也变了,她曾是个善解人意,宽容体贴的好女孩,如今却是处处为难人。”淳于澈很心痛娉姈的变化,可又谅解对方的做法,娉姈用情至深,一切都是由于心里存着仇恨,才会行事偏激。
“你这些话可比得黄杉先生的戏了,倘若是大张旗鼓的排演出来,又得赚尽人不少的眼泪。”
“我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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