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浮在眼前,我想或许那些我不记得的事,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忘记了,只是我不想去记得,然而却不知道它已扎根在了心里,随着岁月的酝酿,最后破开了我的心防结出了一颗苦果。”
和尚莫名其妙道:“你这倒底是不舍得忘记还是不防备?”
“我想应是舍不得。”淳于澈低头看着脚下稀薄的影子,淡淡道:“我舍不得自己罢了。放不下的也是曾经的自己。”
“那你就甘心?”
“爱与恨,其实可以消磨的。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
“我不认为。”和尚摇头道:“看人罢。反正对我来说,谁要是屠了我全家,害我五伦俱灭,让我痛苦绝望,我会千百倍的讨要回来。对恶人不能一笑泯恩仇,你若是容忍了他们,反倒是助纣为虐,自己也成了帮凶。”
淳于澈脸上的释然成了苦笑,淡淡道:“你还不懂我的心意。”他可没指这桩事。
“我也是打个比方,你都不想着报仇,我也懒得再搅和,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哼!那个让你无法原谅的女人,难道还不是那位么?你除了那桩事外,还有什么地方受了女人的欺骗?喔?除了那个大小姐。”慧觉冷笑道。他是分外不待见大小姐,想着以自己的性子,对着这种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子早就一刀宰了,淳于澈比他温柔,很会宽谅人。
“我也不是不能原谅。”淳于澈觉得这个和尚又开始烦人了,怎地一直扯上了这种事,不知道他也是要面子的。
“你是农夫,专门喜欢在野地里捡蛇。捡来的都是冷血动物,捂不热的。你捡过那个大小姐以外,是不是又偷偷捡了谁?诶?我是看你长大的,怎么不记得你还被那个女人戏耍了?”慧深感困惑,想不通淳于澈还会与其他女子有过纠结的情愫,若真有他怎会觉察不出来?
“你要喝茶么?我听人说千霞山上的泉水很是甘甜,我这里有一盒从雪山带来的梅里雪香,用冷泉冲饮口味极好。”
“你又转开话锋。”
“得饶人处且饶人罢。我不想再提及过去了。”淳于澈哀叹道。
“你那点茶叶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够小气。”慧觉听到有好茶吃,眉梢已经扬起,可又不想那么快原谅对方之前的误解,于是继续绷着脸,阴阳怪气道:“没准还是别人喝剩下的,你那几根茶叶梗,还能泡出好茶么?”
淳于澈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对爱吃醋的和尚,分外无奈,摊手道:“这茶在从我的手里过到桌上,除了圣上与鸿胪寺的掌事,没谁碰过。”
“皇帝最近对你很殷勤,你们又有什么心思了?无事献殷勤。”慧觉掸了掸衣襟上的佛珠,做出大师的风范,宝相庄严,不好说话。
“朝里都是些日常折子,没什么大事。”
“诶?对了,你上次说的罗刹乐队怎么样情况?我看他们古里古怪,来历不凡。”和尚大摇大摆的往禅房走,憋不住的他又开始操心一些有的没的。
“你看过?”淳于澈是听过罗刹国来的乐队,可还没去多注意。
“还不是那个熊孩子闹着要去看猴戏,还有什么狮子滚绣球。说起来,这还没当年从那个什么国进贡来的象师队来得好看。”慧觉说起了那支从异域之国进贡来的象队,当时整个赤昀城的百姓争相来看热闹,那动静把这座恢弘大气的皇城都抖了三抖。
淳于澈是那件事的局中人,他是一路看着大小姐与七玄军师相依相守一起挺过困境,也算是两人苦恋的见证人之一,对此印象深刻,只是被人稍一提及,他便会心弦一动,不禁为情敌而动容。
“落日数声啼鸟,香风满路吹花。道人邀我煮新茶。荡涤胸中潇洒。世事不堪回首,梦魂犹绕天涯。凤停桥畔即吾家,管甚月明今夜。”一壶冷泉冲入放着茶膏的杯盏,散发出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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